他眉眼微闔,轉身擡眸瞬間,瞳孔忽然緊縮。
不遠處霧氣繚繞,女子瓷白的肌膚在水光的滋潤下,越發瑩白如玉。屋子裡光線並不好,點着一盞幽微的燭燈,也正是在這影影綽綽之下,女子曼妙的身影,與她脊背那對浮起的蝴蝶狀的肩胛骨,更顯得妖異惑人。
心底某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衝動,他指尖微動,沒有因此被嚇到,反而平靜的走到女子身旁,緩緩蹲下身體。
“因曼殊,強迫不行,便改成****了麼?”
聞言,蘇葵並沒有回答,她伏在玉石打造的池邊,距離越扶桑,有幾尺遠的距離。她似乎很疲憊,睏倦的閉着雙眼,“越扶桑,若我說我在勾引你,你可接受?”
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向來知道她不拘小節,但不曾想,她說出這些話來,也不會猶豫羞怯半點。
鉛灰色纖長疏朗的眼睫顫了顫,他一向平靜無波瀾的表面,也罕見的出現了一點裂痕。
捫心自問,若她說的是真的,他當真,能保持平靜的,面對這一場********麼?
見他不答,蘇葵也不在乎,她現在精神與身體,都處於極度疲憊當。
外人只看到她盛氣凌人,總是高高在的女王模樣,卻不曾知道,那些被她殺掉的人,每個夜晚,都會進入她的夢裡,讓她無法安睡。
那些充滿血腥的噩夢,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只知道,那定然是猙獰可怖的。她不害怕,卻又深陷其,被困在黑暗裡,想掙扎,卻又掙脫不開。
後來,她明白了,這便是她的劫數。她殺人無數,手沾染無數鮮血,即便是爲了生存,但總有一天,她會爲此付出代價。
事實,她一直在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若真的遭到報應,她也許會解脫了吧?
女子的情緒十分低迷,越扶桑心緒複雜,他沉沉的望着她。她伏在池子邊,將臉埋進雙臂當,呼吸輕的幾乎無法察覺。
也許是看習慣了她一言不合,便用武力解決的尖銳方式。現如今看到她這副模樣,才恍然反應過來,其實,她也是一個女子,甚至,他年紀還要小的女子。
他心內起伏,不知道該說什麼,是以,只能緘默不言。
蘇葵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惱,吃吃直笑,“越扶桑,今日你那些叔伯來向我討要你,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麼嗎?”
“嗯?”越扶桑垂眸,望着盈盈水波,一層層殷紅花瓣下,隱約可見她曼妙的雪白酮體。
“我只回答了一句,你猜,我說了什麼?”她又問,嗓音沙啞,聽去情緒似乎不是很好。不待越扶桑迴應,她便道:“我告訴他們,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癡人說夢!”
她恍惚的側過頭,腦袋枕在手臂,被水汽暈染的眼睫漆黑如墨,那雙暗紅色的眸子裡,彷彿有霧氣在涌動,“越扶桑,我不可能放過你的,懂麼?”
若說她以前只是被人唾棄成妖女,現如今,她便是爲了越扶桑,與整個明道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