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衆人全部譁然。
“什麼?!”
“越公子這是怎麼了?”
“他、他莫非已經入了魔道?!”
越清氣的臉色鐵青,他指着越扶桑,自己一向引以爲豪的兒子,冷聲呵斥,“夠了桑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胡言亂語了,快到我這邊來!你讓開,今日,我便要將因羅教夷爲平地!”
段紫茵沒想到越扶桑完全按照了她的想法說下去,這麼一來,她的所說,便有了根據。算越清時候追究起來,也還有一個越扶桑在前頭擋着。
只是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啊!她費盡心機,最終還是被那妖女奪去了一切想要的東西。
不過,現在,她終於要死了!這世,再也沒有會讓她段紫茵嫉妒的女人存在了!
越扶桑知道越清不會輕易罷手,他也不想再說什麼,衆人未見他如何動作,定下眼神再看時,他手,已經赫然出現一把閃爍着寒光的長劍,劍尖直指衆人,“父親,如此,只能贖兒子不孝了,今日,若你們非要硬闖,便從我屍體踏過去!”
譁——
他這是,要與整個江湖武林爲敵嗎?!
段紫茵瞳孔緊縮,萬沒有想到,因曼殊對越扶桑的影響,居然達到了如此程度。爲了因曼殊,他竟然全然不顧父子情誼,江湖道義,打算投身魔道嗎?!
指尖陷入掌心,既然如此,得不到,那便一齊毀了吧!
她冷聲對越清道:“越宮主,您也聽到了吧?越公子,他已經完全被妖女蠱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風骨凜然的越扶桑了!他現在,只是一個被妖女控制的傀儡!”
“閉嘴!”
越清冷冷的打斷她,低聲呵斥,“你的算計,稍微有點腦子的便能看懂,我兒如何,還輪不到你這個同爲魔道的女人能妄自評論的!閃開!”
說罷,他冷眼望向越扶桑,痛心疾首道:“桑兒,你果真,要與爲父,與整個江湖門派爲敵嗎?!”
越扶桑薄脣輕抿,心跳的極快,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生生從他骨子裡剝離似得。很亂,他卻很清楚,不是因爲眼前之事。那麼,便是她出事了——
有一刻,他很想丟掉手長劍,轉身便走。去他的江湖道義,風骨凜然,全與他無關!
但他做不到,若他離開,這羣人會毫不猶豫的殺進來。沒有因曼殊坐鎮,因羅教,不過是一羣沒有主心骨的無頭蒼蠅罷了。
手長劍挽起劍花,凌厲之勢盡數才他周身瀰漫開來,崖頂冷風呼嘯,他清雋的眉眼被陰沉之色所替代,“不必多說,若戰,那便戰!”
越清眼睜睜的望着在段紫茵的鼓動下,那羣本不服他指揮的人齊齊衝了去。他那向來雙手只沾筆墨,只捧書籍的兒子,裹挾着千軍萬馬之勢,以一人之力,揮舞長劍,刀光血影。
鮮血將他雪白的長衫浸染成殷紅,蒼白清雋的臉頰不知被誰劃出一道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他卻好似沒有知覺似得,隨意抹了下,下一瞬,又擡劍將一人胸膛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