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發生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只是後來江湖有所傳言,長清宮的少宮主,那個仿若謫仙,被江湖所有女俠傾慕的越扶桑瘋了。 據說是被妖女蠱惑,找不到人,便失去了心智,徹底瘋了。
即使長清宮嚴加隱瞞,卻依舊被悄無聲息的傳了出去,消息不脛而走-
一處偏僻的山林,一處籬笆圍繞,清新雅緻的木屋在空曠的山拔地而起。
女子依舊一襲耀眼的紅衣,襯着宛如天邊紅霞般綺麗的容顏,越發顯得攝人心魄。
蘇葵躺在搖椅,距離離開因羅教已經過去了七天,距離春節,也不過只剩半個月時間了。她坐在屋檐下,裹着雪白的狐裘,掀開眼簾,望着外頭被風捲起的雪花,瞬間迷了眼。
鏡祀匆匆從籬笆外走來,輕聲伏在蘇葵耳邊道:“教主,他、找來了——”她猶猶豫豫,若是可以,她倒是很想將此事直接隱瞞,不告訴蘇葵。
但她又不想讓時日無多的蘇葵,再抱憾離去。
聞言,蘇葵眼睫動了動,眸底似乎有亮光一閃而過。
她輕笑,“倒是狗鼻子,追的倒挺快,”她側眸,問鏡祀,“他身子如何?”那一****離開前,通過密道時,遙遙看了那場面一眼,着實是驚心動魄,他渾身浴血的狠厲模樣,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也正是那一瞬,她心頭一動,自此,再也沒有消逝。
鏡祀仔細想了想再次看到那人的模樣,道:“似乎清減了許多,只是,看去倒也還好。”至少,除了消瘦了些,倒沒有其他問題。
蘇葵挑眉,好的這麼快?
那日,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是了劍傷的。
見教主沒說同意,也沒說拒絕,鏡祀猶豫的輕聲問道:“那,教主,是否讓他進來?”
蘇葵擺擺手,“他都找到這裡來了,還能如何?把他放進來吧!”否則,還不知他要在外面守到什麼時候。
她瞭解這男人,骨子裡偏執的可怕,真要做一件事,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
自從她離開,他短短時間內便能找到這裡,估摸着從回到長清宮,也沒有好好休息。身體,只怕已經到了極限。她也無意折騰他,早在七日前,他離開因羅教,孤身對敵前。
他對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因曼殊最主要的心願,便已經完成。
現在,他,是她一個人的。
“是,教主。”鏡祀點點頭,便快步離去了。
適逢天邊飄起小雪,絮絮揚揚的,在周遭枯枝環繞的山,頗有一種清幽寧靜之感。她呵出一口白氣,揚聲道:“狄廣軒,出來!”
話音剛落,從屋頂倏地飄下一道身影,狄廣軒在地跺了跺腳,呵氣道:“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頭?!”他記得,她已經失去修爲了吧?不得不說,第六感依舊敏銳的可怕。
蘇葵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偷聽本教主講話,該當何罪?嗯?!”她尾音勾的長長的,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