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安一愣,她怎麼猜到的?
也是下一瞬,察覺到她探究的眼神,孟知安才收斂了神色,十分平靜的跟她對視,“你想多了,只是我現在的身份,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他薄脣輕抿,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
剛剛栽種的桃樹在地倒映出斑斑勃勃的碎影,女子一襲青衫長裙,衣袖半挽,滿頭柔順的鴉青色長髮隨意的攏在腦後,有幾綹調皮的髮絲不經意從額前滑下,又被秋天的風拂起。
秋日的眼光裡,蘇葵那麼微微眯着一雙清亮的眸子,意味不明的含着笑,目送那道欣長高大的身影走遠。
孟知安,果然是你啊——-
流螢近日很煩躁,因爲,這個賴在他們院子裡不走的男人,實在太煩人啦!
整天冷冰冰的不說,還帶着一張面具,以爲自己在唱戲啊?!吃的多,菜園子裡那麼多菜,如果讓她們主僕吃,足夠吃十天半個月的。可是現在添了一個人口,每天做的大部分菜都進了他的肚子裡。
並且,看樣子,還像沒有吃飽似得。
流螢惆悵了,於是,尋了一個男人不在的空檔,小心翼翼的挪到蘇葵身前。
蘇葵正躺在樹下感受徐徐的涼風從面劃過,再裹一件薄薄的長衫,端的是一個悠閒自在。
察覺到腳步聲傳來,很輕,這院子裡,除了孟知安,便是流螢了。
“流螢,鬼鬼祟祟的,怎麼了?”蘇葵睜開眼,果然便見流螢一臉猶豫的站在她跟兒前,小臉糾結的都皺成一團了。
“啊……”
流螢沒想到蘇葵會突然睜開眼,一時訕訕的,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按理說,蘇葵是這裡的主人,菜園子也是她的主意,她都沒開口,做奴婢的,自然不能說什麼。可,兩人相依爲命那麼久,流螢對蘇葵的感情,已經不單單只是宮婢和主子的關係那麼簡單了。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咬咬牙,一閉眼,說道:“主子!那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走呀!他真是太能吃了,我們種的菜都被他吃光了!”竹筒倒豆子,悉數吐露個乾淨。
下一秒。
“噗——”
蘇葵樂了,瀲灩的眸子裡盈盈充斥着笑意,“合着,原來是在糾結這個吶?”她搖搖頭,樂不可支,雪白的貝齒若隱若現,笑的流螢小臉通紅。
蘇葵卻越過她,朝着她身後道:“喂,瞧見沒,小丫頭都覺得你每天吃的太多了些,可別忘了走的時候給她留下報酬。否則,當心小丫頭咬你!”
咬、咬他?!
流螢癟嘴,主子怎麼這麼惡劣,她不是一向最溫柔和氣的嗎?現在居然還會嘲笑她了!
“主子!”
“嘖——”蘇葵搖搖頭,“放心,我幫你把他趕走怎麼樣?”
“真、真的嗎?!”興奮的話脫口而出,流螢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等等——
她爲什麼覺得身忽然好冷,後背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盯着似得。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流螢顫顫巍巍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