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狂妄!
果然,男人除了在她面前二了點,對待外物,骨子裡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毫不在乎外界看法的男人。
孟知安不想理那些躥下跳的老腐朽,拽着蘇葵,便向長歡院走去。
他真是受夠了這一身鮮紅的顏色,不可否認,面前女子穿着這身衣服,襯的五官越發穠豔,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彷彿能勾魂攝魄一般。
但只要一想,這身喜服,不是爲他而穿,便覺得怎麼看都不順眼了。
蘇葵由着她帶自己離開。
整個軍隊都掌握在孟知安的手,他想離開,哪怕那羣官員們躥下跳,又能如何?誰敢攔他?
眼睜睜看他堂而皇之的走入後宮,一年約六十高齡的官員搖頭悲痛嘆息,“欺君罔,欺君罔啊!皇事故未還,孟將軍便公然勾結外敵造反!世間可還有天理?”
“嗐,你這老頭,別給臉不要臉!”
“那拓跋軒派人趁將軍不備刺殺將軍,導致將軍重傷,差點便丟了命!若是將軍不趁機裝死脫身,拓跋軒焉能罷休?”
“呸!你這歹人,休要信口開河!我等便是死,也不會歸順你們的!”
那副將搖頭不屑,“誰稀罕你的歸順,莫說將軍沒有自立爲王的心,便是有,憑你這把子力氣,能幹什麼?你若是想去給拓跋軒陪葬,儘管去,咱弟兄們,絕對沒人攔着你!”
要說起這些,人們,哪裡能說過在軍營裡沒皮沒臉慣了的老油子?
他們可不信,這羣人怕死着呢,哪裡真敢殉葬?
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跟他們關係不大-
長歡院。
門一推開,流螢匆匆迎了來。
“主子,您——”
一擡頭,便愣住了,半晌,驚訝的合不攏嘴,“孟將軍,你、你不是死……”還沒說完,發現這個字太不吉利。
她狐疑的低頭看了看孟知安的影子,見地黑漆漆一團,才鬆了口氣,看來,是活人。
流螢覺得自己容量小的腦袋幾乎快轉不過彎兒來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已經發喪了的人,居然活着出現在她眼前了。
她是產生幻覺了吧?
流螢使勁兒揉着眼睛,十七已經蹬蹬蹬的從屋裡跑了出來,站在門口便瞧見好端端站在那裡,一身戰甲,高大挺拔的男人。不是孟知安,還能有誰?
“撲通——”
十七猛地跪倒在地,喜極而泣,“將軍,十七知道,您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您能活着回來,太好了!”
十六緊隨十七出來,見到門口兩人,臉神色莫名,但眼眶,卻是紅了。
孟知安在他們心裡的形象,亦師亦父,他將兩兄妹從奴隸營拉出來,教授他們功夫,讀書寫字。他的死,無論他們的任何一個,都是無法接受的。
現在他好端端的出現在兩人面前,怎能是喜極而泣可以言說的?
孟知安也笑了,漆黑的眸子裡染淺淡的笑意,“好了,大好的日子,不要再哭了。”說罷,轉頭問流螢,“流螢,我餓了,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