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
“然後?”司藝挑眉,眺望向窗外雨幕的眼神平淡,“然後,那個女人終於遭到了報應。男主人遇到了空難,他死了,去向曾經被他很快遺忘的另一個女人贖罪。而那個如同惡魔般的女人,你猜她怎麼樣了?”
他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原本應該是個讓人覺得十分舒服的笑容,但是趁着客廳冰冷的裝修風格,窗外的電閃雷鳴,以及司藝始終不疾不徐,平淡緩慢的語調,都令此刻他的笑容,顯得十分怪異詭譎。
蘇葵不想知道後續了,她只想離開。
“主任,我想我該回去了,故事改天再聽好不好?”這種情況令她心的危機感無限放大,她站起身,推開椅子。
司藝端正正的坐着,雙腿交疊,手指屈起,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擊桌面。
“嗒、嗒、嗒……”
彷彿敲打在心尖的聲音。
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睛,始終看着蘇葵的眼睛,帶着笑,完成好看的月牙形狀。但是,眼睛裡的光,卻是一點點暗下去。
詭異、陰森、恐怖——
她覺得把自己的經歷寫出來,絕對可以稱爲一個恐怖的故事。
“主、主任您還是繼續講吧,外面下這麼大的雨,我來之前也沒有帶傘。”她苦笑着坐下,暗罵自己還有心情苦作樂。
司藝沒說什麼,眼神卻終於從蘇葵臉移開,他雲淡風輕的對蘇葵說着後續,“其實也沒什麼,有一天晚,小男孩在她喝的保養品裡放了大量的安眠藥,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了地下室一張廢棄的牀。”
“他殺了她?”蘇葵瞳孔緊縮。
“不,怎麼會?男孩甚至沒有打她。”
“爲什麼?難道他不恨嗎?”這不合常理,一旦有了報復的機會,一個被虐待了那麼多年的男孩,定然會抓住一切機會,對女人實施報復纔對。
司藝笑着搖頭,“恨,爲什麼不很?”他的眼裡閃過意味不明的光,窗外電閃雷鳴,將他的臉照的明明滅滅,“但你不覺得,身體的痛苦,遠遠沒有心理的痛苦,更讓人深刻並恐懼嗎?”
他的語氣太可怕了,明明還是笑着,卻叫人彷彿能看到他藏在心底的惡魔似得。
蘇葵喉嚨滾動,沒有回答。
司藝也不需要她的回答,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繼續道:“小男孩那時候對催眠很感興趣,他看過很多書籍,研究過許多國外關於催眠與心理的恐怖片。但一直沒有實施的對象,而現在,機會來了。”
“他催眠了她。”
“對,”司藝回答的十分乾脆,“小男孩從地下渠道搞到了可以致幻的藥品,矇住女人的雙眼,將她關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地下室裡,每天都給她注射一針藥劑,再加以催眠輔助。”
“很快,女人瘋了,她說她能看到鬼,那些鬼整天聚在她的身邊糾纏她,折磨她,她開始懼怕一切黑暗,爲了解脫,緩解壓力,她自殺、自殘,後來,我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