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好聞,但也不算難以接受。
蠟燭的後面供奉着靈位,面沒有名字,四個字,“恩師之位。”
那是紀楓的師父了。
她只看了一眼匆匆收回視線,免得紀楓認爲她冒犯了他師父。
“隨便坐。”
紀楓坐在牀邊,點燃了一支菸,插進靈位前的香爐。
這房間格局跟她那間很像,能坐的一把椅子,也是唯一的一把。
蘇葵把椅子拉過來,跟紀楓面對面而坐,清了清嗓子,輕聲問:“你到底是什麼人,而且這……”
她意有所指,哪有把靈位供奉在自己房間裡的,整天對着靈位,怎麼想都覺得怪異。
紀楓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懶懶的咬着菸嘴,卻沒有點燃,“哦”了一聲,“這我師父,也算養父,我從小在殯儀館長大。”
正常人對這些忌諱也是正常,所以紀楓以爲蘇葵也是因爲靈位的關係,覺得不舒服。
蘇葵忙道:“這樣啊,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可能不同,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怪,沒有冒犯的意思。”
燭光下,她的眼睛清而亮,澄澈如一汪泉水,看着紀楓,寫滿了認真,無聲的向他傳遞一種要相信她,她沒有絲毫看不起他的信念。
紀楓笑了。
吐出煙,把裡面的菸草揉碎了在嘴裡咀嚼,“沒事,習慣了,說說你跟我進來的原因。”
他擡擡棱角分明的下頜,對蘇葵道。
“好吧,”蘇葵低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感覺他們似乎經歷過什麼事情,面對眼下發生的詭異事件,雖然不至於說十分鎮定,但也可以說很平靜了。”至少目前爲止,無論男女,曾經是什麼職業,現在都沒有崩潰或者驚慌失措過。
連王軍的屍體,徐大海也有條不紊的叫了紀楓一起,把他又送回房間。
這太不平常了。
難道他們不應該到處找出路嗎?爲什麼跟沒事人一樣,像在等死?
“呵,善惡到頭終有報,”紀楓仰頭看向天花板,蘇葵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面繪着怪異一些圖案。
藉着微弱的燭光,她發現那是道家的一些符,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刻滿了一大片。
“你不害怕?”紀楓忽然問道。
他眯着眼睛打量這個瘦小的女孩,看去白白嫩嫩,明明是該被寵着長大的女孩,卻一個人搬出來居住。
“爲什麼怕?”蘇葵條件反射的回答,然後才察覺出不對,這不符合宜寧的人設。
她頭疼的摁住眉心,每次遇到這男人,她容易崩人設。關鍵這男人的眼睛太凌厲了,總是無聲的注視着一切,往往別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其實小心思已經被他窺去了。
“這些、這些,”紀楓手指在房間內一劃拉,“靈位、蠟燭、詭異的符咒,換個人看到,可能都認爲眼下的詭異事件,跟我有關吧?”
蘇葵認同的點點頭,他說的確實在理。
“那這件事跟你有關嗎?”蘇葵雙手撐在膝蓋,認真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