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本來正在一口一口輕抿着茶水,聽到這麼驚世駭俗的一番話,登時水卡在喉嚨裡,咳的氣不接下氣。
一直悄無聲息關注蘇葵的南玄戈見了,本還在與人攀談,這會拔腿朝蘇葵這邊走,玄色蟒袍衣角隨着行動獵獵生風。
“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兒吧?”眉頭隆起一座小山,走過來的南玄戈一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一邊擔憂地問道。
見她咳的小臉憋得通紅,不由心疼。
他鳳眸陰鷙地掃過着鵝黃紗裙的少女,眼不帶一絲感情,冰冷地嚇人。
少女被他嚇得不禁縮了縮脖子,正懊惱自己沒出息,竟這樣被嚇到時,南玄戈已經移開了視線,沉聲問紅蓮,“你說,怎麼回事!”
紅蓮臉色彆扭,重新給蘇葵倒了杯熱茶,讓她順順氣,邊把方纔聽到的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說給南玄戈聽。
冷着臉聽完,南玄戈神色略有些怪異的看了眼垂首立在不遠處的少女,“嗤”的一聲笑了,語氣越發淡漠暗含諷刺,“倒是不知道,這是誰教給你的規矩,平等?要不要本殿爲你找個太醫把把脈,看看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南玄戈這人從小嘴巴陰損得要命,以前是對蘇葵,現在是對外人。別看他平時總是板着個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他要是張口,準把人氣的半死。
如現在——
“你……”少女被他一番毫不客氣的話損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時語塞,小臉像個調色盤似得,別提有多喜感了。
蘇葵咳了一陣,又抿了口熱茶,喉嚨總算舒服了些。此時,她也不說話,大而挑的桃花眼笑的眯起,懶洋洋的半靠在南玄戈身看她怎麼接話。
兩人都沒把眼前的少女當一回事,事實,南玄戈此時全部心神都集在了蘇葵依靠他的部位,只覺得衣服布料底下的皮膚熱的嚇人,伴隨着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覺襲遍全身。
無與倫的滿足將他包圍,哪兒還有閒情雅緻去逗弄個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野丫頭。
少女卻不肯罷休,一跺腳,臉漲得通紅,努力像爲自己撐個氣勢出來,“你怎能如此對待女子,太沒有教養了!你、你這種人,活該找不到心愛的人!”
南玄戈本正輕柔的撫摸着蘇葵的額發,神色溫和的看着閒閒散散看熱鬧的狡黠模樣,此時,聽到少女的後半句話,驀地臉色一沉,眼珠子登時變得血紅,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再次問道:“你說什麼?可敢再給本殿重複一遍?”渾身的柔和氣質瞬間流失了個乾淨,只餘濃濃的殺意縈繞在他周圍。
蘇葵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她眯起眼,收起玩味的笑,淡色的脣瓣抿了起來,“他是本宮教導長大的,你說他沒有教養,本宮可否認爲,你在指桑罵槐?嗯?”最後一個字兒尾音拖得長長的,即使距蘇葵還有十步之遙的少女也清晰的感覺到她散發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