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深，小區外的昏黃色路燈，從走廊外照進來，模糊的映出男人消瘦的輪廓。
短短時間不見，他已經瘦的那麼厲害了。
要是換做曾經，蘇葵想，她肯定會心疼的吧。可惜現在，心裡除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更多的，則是一份快慰。
“小霜……我……”
秋亦張了張口，狼狽的揉着僵硬的臉頰，望着面前離開了他，變得更加明豔的女人。
似乎離開他，她會過得更好。
“直接說重點。”
過一會兒跟封錦約好了開視頻聊天，蘇葵不想讓他久等。
秋亦苦笑，望着她不耐的神情，低聲喃喃，“小霜，你變了好多。”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知道，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
蘇葵嗤笑，“是啊，你變得更多啊，根本不像是我曾經愛過的那個爲了夢想不顧一切的男孩。你現在全身充滿了虛僞與銅臭，哦，應該還有女人的香水味兒。”
“小霜！”
秋亦不想再聽這些扎心的話，他真的知道錯了。
“小霜，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你還是沒有解氣的話，我讓你打一頓好不好？”
路燈下男人的容貌，似乎從未變過，還是帶着一股大男孩的氣質，白皙的皮膚，眉清目秀的五官，透着無辜勁兒。
時光變遷，早就物是人非。
“秋亦，我們不可能了，你知道的。”
“可能的……小霜，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沒有看清誰纔是真正對我好的人，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秋亦猛地抱住蘇葵，隱約似乎有溼溼的水漬，一滴滴砸到她的肩膀。
蘇葵眉心一顫，咬牙狠心推開他。
“秋亦，別讓我看不起你！你是個成年人，我們都要爲彼此的行爲負責。麻煩你像個男人那樣，堂堂正正的放手好嗎？”
蘇葵深吸一口氣，望着失魂落魄的秋亦，語重心長的平靜道：“五年的感情，說放下也挺容易，秋亦，我還要謝謝你選擇了夏薇，讓我親眼看到那一幕，我終於可以死心了，謝謝——”
“不！”
這句話，是秋亦一直不肯面對的事實，如今撕碎所有僞裝，清晰的擺到他的面前，他除了眼眶微紅，竟然想不出別的反應。
他終於失去他了。
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晰的認知了。
“小霜，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傷透了你的心，我可以彌補的，好不好？回來吧，我很想你。”
秋亦苦苦懇求。
蘇葵不耐煩了，甩開他的糾纏，“秋亦，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留在原地的，我也一樣！當初我愛你，願意爲你做所有的事情，但現在我不愛你了，愛你的代價太大，又太累，我承受不起。”
“現在，我找到了會用心寵我，爲我考慮的男人，放手吧，我不會再回頭的。”
那個坐在出租屋裡，每日守着電視機，可憐兮兮的追尋男友身影的女人，早就死了。
回頭，絕不！
“你是在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