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之哥哥也知道?!”
蘇葵眼裡迸射出亮光,若是如此,爲朝家沉冤昭雪,就有希望了!
得到重墨的肯定答覆,蘇葵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對贏異,也不似剛開始那般牴觸了。
晚上一起用餐的時候,贏異還在暗暗奇怪,爲何蘇葵看向他時的目光,帶着隱隱的期望與興奮,他做什麼了?
他好像沒做什麼吧?-
飯後,書房。
“好啦,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說吧,你對雪兒說什麼了,搞得她現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贏異悠悠然呷了一口茶,揮手問重墨。
只有兩個人在,也不必守那些君臣禮儀,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笑道:“叫她結衣,依我看,她現在還是有個心結,想要爲朝家平反。”
“平反?”
贏異蹙了蹙眉,“你怎麼跟她說的?”
這些事情,他們自己知道就算了,讓她一個女孩子整天想這些事情,身體還怎麼養好?
本還想將她帶回帝都,現在想想,若是帶回去,再見到秦家人,看着他們風光無限的模樣,肯定會衝動。
“我自然是告訴她,我們會幫她咯。”
重墨眼裡含笑,吹了吹茶盞中漂浮的茶葉,美美的喝了一口。
“難怪!”
贏異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心火怎麼也按捺不下去,“你這個人,是非要把我拖下水吧!”
平白被利用了一番,難怪晚上再看蘇葵時,對待他的態度都不一樣了。
“總是要讓她放心的,只有放心了,身體才能養好。而且,這是你們皇家欠他們的,雖然滿門抄斬的決策不是你下的,但也是你們皇家的事!”
重墨說到這裡,語氣裡火藥味很濃。
“瞞得了別人,瞞不住我,當初明明有別的選擇,可是先皇,卻偏偏拿了朝家開刀,無外乎是借刀殺人,害怕功高震主!”
贏異磨了磨牙,感覺有些牙疼,好友如此不給面子的戳破皇家的隱晦之事,他非但不能生氣,還得賠笑。
誰讓這位好友智多近妖,本身有會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他的好助手呢?
“得,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逃不過了!”
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此事之後再談,你先看看這個。”
說罷,他丟給重墨一封經過特殊處理,已經顯示出墨跡的信。
對於好友,他從來沒想着隱瞞。
燭火綽綽下,隱約能看到一個“秦”字。
良久,重墨起身,踱步到書案前的燭臺邊,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信件遞到火焰上,很快,火舌舔上雪白的紙張,快速的蔓延,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片灰燼。
重墨搓了搓手指上沾到的黑灰,取出帕子姿態優雅的擦拭,淡淡道:“也是時候了,囂張的太久了,總是要付出點兒代價的。”
隔着燭火,沒有眼神交流,彼此都清楚,對方指的是什麼。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三日後,在江南貪官污吏被推到菜市場路口斬首的時候,一隊不引人注意的車馬小隊,悄悄離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