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問雖官位不高,但人品才華在同行之卻是佼佼者,從往日幾乎踏破門檻的媒人便能窺見一二。
是以,雖然被冷漠拒絕了,他還是想問個究竟。
蘇葵翹了翹脣角,睏倦地打起哈欠,半闔的桃花眸裡有水光閃過,“我這副殘破不堪的身子,也不知還有幾年好活,你娶我做什麼?看這副皮囊麼?”
她話語懶懶的,渾不在意的模樣刺痛了南玄戈的內心,他近些年私底下一直沒有停止尋醫問藥,但得到的結果都是病根深種,已然病入膏肓。
當初景流鳶差點淹死在湖裡,事實,原主確實死在了那池寒冬臘月裡結了厚冰的水裡,醒來接收她這具殘破軀殼的是蘇葵。
寒青聞言眸光閃了閃,不可否認,他第一眼注意到她的確實是那張豔光四射的精緻面容,蒼白如雪的皮膚在宮燈下顯得更加慘白不似真人,但又美的扎眼。但後來,他總是假裝不經意地偷偷看她,看她面容清冷,姿態總是帶着漫不經心的高傲與矜貴,與時下所有自詡獨特的小姐們都不一樣。
着實吸引了他的眼球,試問,誰不想把這樣世間獨一的美人收入懷?只是其他人都沒有他的勇氣罷了!
“嗤——”耳邊帶着嘲諷的冷笑驚醒了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他抱拳正色道:“是臣失態了,公主殿下多心了,臣仰慕公主已久,若能得公主垂愛,臣自當此生盡心盡力照顧公主!”
此番話在規矩嚴謹的古代,可以說得是駭世驚俗了。
寒青年邁的老父親已經頭痛扶額,他這個傻兒子喲,真真是冥頑不靈。還不待他告罪,那頭的絕美女子已然緩緩開口,突出的話冰冷刺人,“呵,可是本宮未來的夫君,定然要能出口成章,武能陣殺敵,這樣的男子,才能配得本宮。而你,又能做到哪種?”
只怕一種都做不到吧?
說這話時,她水眸挑起,似笑非笑地瞥向南玄戈。
隨着她的話,寒青的臉色霎時間漲成了豬肝色,紅了又白,煞是精彩。
皇帝無奈的看了一眼肆無忌憚的蘇葵,搖搖頭,終於開了口,“愛卿不要介意,這孩子被朕寵壞了,話說沒個分寸,朕代她向愛卿與寒青賠不是了。感情之事不能強求,既然公主無意,還望寒青釋懷纔好。”
“皇說的是,當不起皇的道歉,都是犬子沒有規矩,還望皇贖罪了。”老人家不由在心裡抹一把辛酸淚,面依舊畢恭畢敬。
最後怕再生事端,連忙道了一聲“老臣告退,”等皇帝點頭應允後,逃也似的抓起怔忪出神的寒青逃跑了。
本來也有此意的幾位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縮了縮腦袋,再不敢湊去自取其辱。
經此一事,蘇葵也不由懷疑是不是有人特別針對他們兩個,莫非是嫌他們的日子太過安逸了,故意給他們使點絆子?
無論如何,這個宴會是辦不下去了,由南玄戈在前,其他人也不好再求個賜婚什麼的,生怕被皇當成了貪圖男女情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