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點頭,一句話未說,纖腰款款,姿態搖曳地步出亭子,臨走前,將邵瑾瑜失落哀傷的表情收入眸中,不由垂下眼簾,快意的笑了。
對,就是這樣。
曾經柳傾鸞經歷過的感覺,你都會一一體驗-
“問柳,你先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見佳人身影逐漸隱沒在一片梅花之後,邵瑾瑜恢復了往日威嚴,沉聲對胥問柳道。
“正好,我也有話對你說。”
胥問柳姿態瀟灑隨意,往椅子上一坐,仰頭飲了一口酒。
“什麼時候開始的?問柳,我拿你當兄弟!你竟敢、竟敢——!”邵瑾瑜濃黑劍眉攏成一個結,拳頭緊握,狠狠擡起又重重落下。
被最好的兄弟撬牆角,這句話,邵瑾瑜說不出口。可要他放手,光是想想,便剜心一樣疼!
“還記得那日洗翠苑外驚鴻一瞥嗎?瑾瑜,我太理解你了,你那時的眼神,便足夠說明一切。所以,你有現在的下場,我也絲毫不覺得驚訝。”
兩人半斤八兩,誰也不差。
都是在那個時候的驚鴻一瞥,失了神,也失了心。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受美色所惑,第二步,再是近一步瞭解美人的內在。
無論從哪一方面,柳傾鸞都是絕對夠資本的。曾經被稱爲京城第一美人,哪怕她性格潑辣,仗着家中勢力盛氣凌人,也吸引了無數公子哥的眼神。
實話說,有多少女子,羨慕她恣意的人生呢?
誰知道一腳踏入王府,改變了她的一生。
邵瑾瑜痛苦地閉了閉眼,是了,他合該知道,改變後的柳傾鸞,周身的光芒,足夠吸引任何她想要吸引的男人。
再睜開眼,他一句話不說,猛地撲上去,一拳砸到了胥問柳的面門。
胥問柳被他砸的一個踉蹌,卻沒有躲開,硬生生受了他這一拳。抹掉脣角逸出的鮮血,他扯扯脣從地上站起來,似笑非笑,“這一拳是我該受的,作爲兄弟,我確實對不住你。可——”
話未落,他已經反撲,兩個男人之間,沒有動用任何技巧和內力,全靠肉與肉之間,觸目驚心的肉搏。
亭子中一片狼藉,溫在爐子上的酒灑了一地,酒氣蒸騰,薰的人眼紅,下手越發沒輕沒重。
“我捱了你一拳,是我應得的,但是,你默認旁人對傾鸞下毒,害得她如今這麼痛苦,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對她的感情?哪怕我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也是拯救她脫離苦海,你這個罪魁禍首,是最不應該站出來的人!”
“咳、咳咳……”邵瑾瑜被按進雪地裡,他狼狽的咳嗽兩聲,一張俊臉上青青紫紫,顯得格外滑稽。他紅着眼珠,死死瞪着胥問柳,“那又如何?難道不能彌補?我已吩咐人下去,廣招天下神醫,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大夫能治好她的!”
迴應他的又是一腳,胥問柳豁出去了,根本不在乎打的人是當今聖上寵愛的兒子景樂王爺,只當他是情敵。
他呵呵一笑,“隨便你,但我不會放手的,柳傾鸞,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