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囂張靈動的雙眸，現在也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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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她所有的靠山都沒了，在這宮裡，算是徹徹底底的無依無靠。
不過，蘇葵也不相信，亓淮會小心眼到苛待長樂。
最大的可能，便是長樂遭受了打擊，有些想不開了。
“你……”長樂張了張嘴，發現嘴巴有些幹，她舔了舔，說話都顯得有點小心翼翼的，“你怎麼在宮裡？你跟我皇……皇上是不是……”
她說的斷斷續續的，原本大概是想叫皇兄的，可是下一秒，大概意識到什麼，連忙改了口。
眼神，是掩飾不住的黯淡。
“唔，算是吧，”蘇葵點點頭，對長樂倒是沒什麼敵意，她都年紀一大把了，用不着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只要她能懂事不找她麻煩，蘇葵還是願意跟她相處的。
“一起去走走？”
左右蘇葵一個人無聊，看長樂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蒼茫的大雪中，顯得有些落寞，開口邀請道。
“真、真的可以嗎？”
長樂有些驚訝，她難道不怨她曾經那麼針對她嗎？
“走吧。”
杓鷸跟雨竹遠遠的跟着，看着曾經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在半年前，還曾經針鋒相對。現在，卻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站在一起聊天，逛花園了。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長樂一開始以爲，蘇葵喊她一起逛逛，是爲了羞辱她。甚至，長樂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以前她不懂事，被衛秋彤攛掇着，做出許多錯事。
現在想想，真覺得自己又蠢又愚鈍，難怪皇兄越來越不喜歡她。其實，她那麼針對沐嫣，最真實的想法，不還是嫉妒她的自由自在？
說她風流放蕩也好，盛氣凌人也罷，但沐嫣，真的活出了所有女人夢想中的樣子。
在她們還在三從四德所束縛，只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成爲男人的附屬物的時候。沐嫣，已經脫離了她們的羣裡，凌駕於男人們的頭上。
讓那些整日裡高高在上的男人們，全都淪爲她的裙下之臣。
長樂清楚，真正罵沐嫣的，全都是身邊的一些女人。因爲嫉妒，因爲羨慕，所以爲了掩飾心中骯髒的想法，便刻意針對這個人。
事實上，她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些所謂的男寵，也全都是心甘情願的進入郡主府，成爲她的附屬的。
沒人逼他們。
而那些貴公子啊什麼的，一個個的，恨不得把她奉爲神明，哪裡會侮辱她？
“以前的事，真是對不起啊……”
長樂越想越覺得，她差蘇葵一句道歉。也不知道這句遲到的歉意，她肯不肯收下。
蘇葵挑挑眉，攏着大氅慢悠悠的走着，聞言點點頭，“唔，其實我不是很想接受，畢竟，以前的你，真是太蠢了。”
“你——”
長樂咬了咬牙，差點又恢復本性。
雖然這段時間發生的變故，促使她在一夕之間想明白很多事情。但已經長成的性格，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掉的。
現在的長樂，能爲以前的事情道歉，真的算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