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護士一些情況,確認沒事以後,對蘇葵道:“你救得人醒了,想去看看嗎?”
說完不等蘇葵點頭,已經走前將她重新抱進懷裡,轉身便走,護士追來,連聲道:“小姑娘還沒吃飯呢?”
王可腳步微頓,“那送到成少病房來,放心吧。 ”-
八樓一整層裡,安靜的過分,每隔幾步便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守在外頭,越往裡走,守衛越森嚴。
最裡面,只有一間病房。
王可將蘇葵放下,推了推她的小身板,道:“進去吧,別怕。”
蘇葵面無表情的低下頭,動了動自己光溜溜的兩隻腳丫子,嫌棄的瞥了王可一眼,推門邁着小步子,進去了。
門在王可眼前被砰的關,他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聳肩,好吧,他貌似被嫌棄了——
這個病房出人意料的大,不像是醫院裡的病房,反而更像是一間精裝的樣板房。
腳下踩着的木質地板溫潤,空氣裡也沒有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反而浮動着清冽的薄荷香味兒。
身的病號服過長,褲腿有一截被她踩在腳下,她那麼拖拉着,一點點繞過外面這間像是會客室的房子,朝裡面走去。
棕色木門被人從外面悄悄推開一條縫兒,成沛捏了捏眉心,放下手的報紙擡眸望去,那一雙他車禍昏迷時,喚醒他的雙眼,黑白分明,直直看向他的眼,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他想勾脣笑,臨到嘴邊又頓住了,他怕嚇到她。
於是,對只露出小半張臉的小人兒招招手,嗓音帶着變聲期的沙啞,“過來,到我這兒來。”
他還記得,這小女孩把他弄醒的方法,異常血腥,至今回想起來,還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但不得不說,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蘇葵走進來,順手帶門,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間臥室,非常簡潔,牆紙是帶着枝幹花紋的米白色,牆壁掛着一臺巨大的液晶電視,佔據了大半個房間位置的,是一張極大的歐式牀,牀頭櫃擱着半杯喝了一半的水。
他的臉有着不少淤青,手腕也纏着雪白的紗布,但卻一點也不顯狼狽,清雋的五官輪廓分明,眼窩深邃,有點混血兒的模樣。
她終於走到牀邊站定,成沛這纔看清她是赤着雙腳的。
忍不住挑了挑眉,“你的鞋呢?”
渾圓幽深的眸子凝視他,不語。
成沛蹙眉,“好吧,那我們換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昔椿。”睡了許久的嗓音有點沙啞。
從來到這個世界滴水未進,先是救自己,而後救他,一直處在疲於奔命的狀態之下,剛醒來,還未來得及進食,被大少爺一句要見她,給帶到了這裡。
蘇葵肚子空空如也,心情十分不好。
原諒成沛這個成家的嫡孫,從小到大,家裡的小孩子都怕他,不敢跟他親近。所以成沛真的不瞭解小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並且,算他了解。
可蘇葵是真正的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