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不斷逼近,她後退着,直到後腰撞到了梳妝桌沿,退無可退。
剛剛她閃身時驚鴻一瞥猶在腦回蕩,曼妙的身姿絕世的容貌確實當得起大昭第一美人,也難怪當時的父皇不顧臣子們的勸阻,執意將葉辛辭擡入後宮,冊封爲後,甚至最後,還死在了侍寢的牀。
真真應了那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呵——
晏殊心下冷笑,側着頭狹長鳳眸漫不經心的打量着燭火下輪廓柔和了幾分的女子,確實夠美,只是,她的所作所爲,卻連那勾欄裡的妓子都不如!
哪裡稱得天下第一,徒有其表罷了!
他猛地前,大掌狠狠攥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的眸,“呵,怎麼不說話?或是你根本巴不得朕每夜都闖入你寢宮吧?”他咬着牙,低頭在她耳邊輕飄飄丟來一句,“蕩婦!”
“啪——”
清脆的聲音在下一秒傳出,晏殊眼睛大張,腮內軟肉磕到牙齒後,血腥味飛快在口腔內瀰漫,他舔了舔,冷笑的轉回腦袋,攥着她下巴的手指越發用力。
“葉辛辭,多日未見,你膽子不小。你可知損傷龍體是什麼罪,嗯?”晏殊眸底似千年沉譚,深不可測的緊緊逼視着她。
蘇葵甩了甩髮麻的手掌,側眸躲開他的鉗制,攏緊身的袍子走開幾步,背對着他,“哀家在名分怎麼說都是你的母后,你夜闖哀家寢宮,可對的起先皇他的在天之靈?夜深了,還請皇帝速速離開,有事,不如待明日再談!”
她背對着晏殊,所以看不到晏殊眼睛裡掀起的驚濤駭浪,下一秒,晏殊像一隻犀利的豹子般撲了過去,一把將蘇葵的身體扭轉向他,兩隻大掌鉗制着蘇葵的雙臂,力道之大,彷彿要將她的骨頭全部捏碎一般。
他薄涼的脣輕啓,凌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她帶着慍怒的眼,冷聲喝問,“你不是葉辛辭,你究竟是誰?!”
起初他還只是懷疑,可越是和她對話,越是發現,她的行爲和葉辛辭的秉性大相徑庭!
葉辛辭哪次見了他不是想法設法的勾引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他身才罷休。別看葉辛辭對外心狠手辣,在他面前,卻是連大聲說話也不敢的。
可,眼前的女人,不禁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甚至叫他離開。
走,他走去哪兒?
只怕明日再來,見到的,不是這個她了吧?
蘇葵嬌媚的黛眉略略揚,眼角漫不經心的淡漠姿態便盪開來,“皇帝這是什麼話,往日是哀家做的不對,從今往後,哀家定然潛心修佛,不再插手世俗之事。這番胡話,皇帝還是不要多說爲好!”
晏殊曬然一笑,勾脣,“哦?是麼?”
蘇葵擋開他的手,攏着衣袍慢悠悠的倚到軟塌之,姿態慵懶,帶着股說不出的風流韻致。
此番作態,卻讓晏殊更加肯定了心猜測。
不是他小看葉辛辭,而是欲擒故縱,葉辛辭也做不來這種手法。
風流姿態,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