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哥,一定會來的吧?”少年揪着他的衣角,不斷的重複追問,寧遠即使心內痛如刀攪,也只得強打起精神,一遍遍耐心的點頭應對。
“是,寧大哥會來,在你身邊,你算是趕,也趕不走他,乖乖跟寧大哥回去,好不好?”
寧遠又耐心哄了一會兒,少年忽然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道:“寧大哥,其實我今夜邀請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少年說的鄭重其事,寧遠也不由被他鎮定的模樣糊的一愣,怔了怔,認真的問:“什麼事?寧大哥在呢,說吧。”
“我、我想說,我其實是……我……”
在寧遠的滿臉期待,少年一頭栽進他懷裡,呼呼大睡。
徒留寧遠望着滿室狼藉,快燃燒到盡頭的蠟燭愣了半晌。
而後,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將人打橫抱起,穩穩的踏着樓梯下了樓。
因擔心少年受不了顛簸,寧遠乾脆棄馬吩咐小二叫了輛馬車,把少年抱了去。
一路少年不時嘟囔着寧大哥爲什麼不來之類的話,惹得寧遠哭笑不得,偏偏是自己的錯,才害的少年一個人喝悶酒喝成這副模樣。便是再難纏,他也受了。
不過,在他眼裡,即便是爛醉如泥的少年,也依舊美好的不像話。
這大抵便是應了那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罷。
擔憂少年的下場便是,小二直接告訴了車伕將軍府的路,待下了車,寧遠才恍然驚覺,自己沒有告訴車伕要回絕色閣。
低頭看懷裡的少年睡得朦朦朧朧的樣子,再將他來回折騰又心內不忍,便乾脆叫了管家,將人送去了自己的臥房。
管家今日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先是主子盛裝打扮卻臨到門口反悔赴約了,再是大半夜的一個人不經招呼,打馬縱橫街道,現在,又帶了位滿身酒氣的少年回來。
還張口便是安排在他房裡。
不怪管家多想,實在是現在的朝代男風盛行,想他家將軍從來不近女色,身旁伺候的也大多都是小廝。現如今不僅帶了個少年回來,這少年還是經常來找將軍的絕色閣小閣主。
這有些耐人尋味了。
絕色閣是什麼地方?做的什麼營生?管家這一看少年的臉,登時便是驚了,“喲,主子,這是……”
寧遠凌厲的鳳眸一掃,管家立馬低下頭去,不敢多言。
“叫下人打點熱水來,下去吧!不許多言,想必不用本將軍提醒吧?”
“是是,主子您放心,小的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管家打了個哆嗦,連連躬身退了下去。
少年什麼人他管不着,但他家主子,可是要傳宗接代的,怎能走這條路?
而且看將軍待這人的寶貝程度來看,一時半會只怕不能割捨。
管家搖頭嘆氣的出了門,滿臉鬱悶,他該怎麼阻止他家主子走邪道呢?委實惱人啊!
下人們來的極快,一個個垂頭斂目的拎了熱水進來,倒進浴桶後,便又垂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