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她不聽信她母親的話一味執着的想對付蘇家的話,憑藉她的容貌和才華,總能找到一個對她傾心相對的男人。
有時候,人是這麼矛盾,明明最適合自己對自己最好的在身邊,卻總被無形的虛榮心矇蔽,試圖去觸碰壓根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最終落到這個下場,蘇葵不會可憐她。
每個人的命運其實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生有無數條路可走,一旦走下去,又會產生無數條分支,通往不同的結局。想再回頭,已是枉然。
不能怪蘇葵心狠,若她不率先出手對付姜婉,那麼姜婉會出手對付蘇家。想一想原故事,蘇家父子落得滿身殘疾,蘇貓兒被賣給他人做玩物的下場,便不會覺得姜婉可憐了。
見她面居然還是這副表情,姜婉恨得眼睛都紅了,“蘇貓兒,你到底有沒有心?!”她倏地亮出手裡的一截鋒利的碎瓷片,向蘇葵的臉劃去。
蘇葵沒有想到她又故技重施,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等恍然回神時,姜婉的瓷片已經對着她的眼珠戳來,她眸光一凜,擡腕抵擋了一下。
鑽心的疼痛襲來,鮮血順着雪白的腕子瞬間流了滿手,滴答滴答的砸在地,很快聚集成一灘。
“你——”
姜婉見一計不成,便捏緊瓷片想再來一次,這次,蘇葵早有防備,先她一步將人踹倒。
一天一夜沒有吃飯,再加天寒地凍的,姜婉衣着單薄,此刻已經隱隱發起了高熱,她沒被凍死已是萬幸。哪裡抵得蘇葵這全力的一腳,登時慘叫一聲,捂着腹部狼狽的摔倒在地,周身蜷縮成一團,痛苦的額頭冷汗直冒。
姜婉覺得自己肚子裡的腸子似乎都打結了,抽搐着痛的她恨不能暈倒過去,昏昏沉沉間,又被這鑽心的疼痛叫醒,如此反覆。
“痛……蘇、蘇貓兒,你不得、不得好死!”她伏在地,眼睛如地獄裡鑽出的毒蛇,陰冷如淬了毒液似得。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悔改。
蘇葵冷嘲的看向她,慢條斯理的用絲巾纏住手腕,面冰冷從容,彷彿沒有痛覺一般。
紅脣輕挑,緩緩啓脣,“姜婉,如今落到這般下場,也都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你捫心自問,若我不對付你,你會怎麼對待蘇家,對待我?”
姜婉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全身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聽到她的話,嚇得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蘇葵見她這副模樣,狼狽不堪如一個瘋婆子般,無趣的斂了斂眉,臨走前輕飄飄的丟下一份報紙,道:“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看看今早的晨報吧,今晚我會派人送你回蘇州,日後若你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斷不可能這般輕易饒過你了,懂?”
高跟皮鞋噠噠噠的聲音逐漸遠去,外頭寒風肆虐,如鬼哭般淒厲。
姜婉艱難的眨了眨全是汗漬的眼睫,咬着牙向前爬了幾步,夠到那片薄薄的報紙,抖着手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