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大帥聽信了陳韻兒的話,犀利目光看過來的時候,白墨壓了壓脣角浮現起的冰雪般冷意,聲線低而婉轉的:
“大帥,小姨太說得沒有半分錯,畢竟在黑風寨的地牢裡,我們可是有緣同處一室呢。”
綿裡藏針的柔柔說着,白墨擡起眉眼,衝薄大帥……身邊的陳韻兒嫣然一笑,說:
“當然還有流蘇的兩個陪嫁丫鬟,以及帥府的婢女護衛們都在場呢。未免有心人說纖雲弄巧是慕府的丫頭,自然而然維護流蘇,大帥不妨派人問問帥府的家奴?”
一句話,讓兩人變了臉色!
白墨輕描淡寫外加綿裡藏針的話,很容易就讓薄大帥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的小妾與大兒媳婦居然在黑風寨的地牢相見?
呵呵,這不是在變相的打他的臉嗎?
不止如此,這又讓他想起陳韻兒這樣個絕色尤物,被黑風寨土匪給糟蹋了的事實。
薄大帥終於賞給陳韻兒一個眼神,那眼神裡充滿了狠辣的殺意。
陳韻兒的頭皮在薄大帥這樣的眼神裡瞬間發麻,然後逐漸蔓延到背脊、大腿、以及整個身體……
直至完全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陳韻兒真是恨死白墨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死。
薄少錚那雙狹長墨眸裡極快的掠過一抹明亮笑意,然後一路從眼底蔓延到脣角。
真的是有一種宛如三千繁花灼灼盛開的耀眼奪目,就連這個氣氛沉悶壓抑的“審判公堂”,都好像隨之明亮起來了呢。
白墨衝他眨了眨眼。
“眉目傳情”——
沒看見你爹正快要被氣死了,你笑得這麼燦爛真的好嗎?!
薄少錚墨眉一挑,表示明瞭,旋即端起手邊的茶盞,佯裝喝茶實則是爲了遮掩去脣邊那一抹瑰麗明亮的笑靨。
薄大帥一臉殺意的緊盯着陳韻兒,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然而,坐在薄少錚對面的薄熙之卻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薄熙之臉色依舊俊雅如玉,只是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陰沉銳光!
他同樣學着薄少錚端起茶盞,試圖借用喝茶的姿勢,掩蓋住越來越不能保持微笑的僵硬嘴角,只是那蒼白瘦弱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卻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慕流蘇這個——
賤、人!
竟然在他面前就敢跟薄少錚眉來眼去,背後還不知道給他戴了多少頂綠帽子!
然而,無論是爲了他男人的尊嚴與顏面,還是因爲打擊薄少錚,薄熙之這個時候都不可能將事情戳穿。
這時,薄大帥淡淡從陳韻兒身上收回目光,轉向白墨,驀然出聲笑了起來:
“流蘇這樣爽快的承認,倒是讓本帥大吃了一驚,旁的女子聽到山寨土匪之類,都恨不得避之不及,可沒有哪個像你一樣,主動交代確實被土匪擄去過!”
聞言,白墨落落大方的嫣然一笑,嘴上謙虛道:“這都是大帥言傳身教的功勞。”
不得不說,這話哄得薄大帥很高興,就連心裡的鬱氣殺意都消散了一點。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