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煙在此之前,一直‘緋白’、‘緋白’的,直呼其名的叫着紅衣少年。
不過,情急之下,一聲‘師兄’便脫口而出。
沒錯。
南樑國胤王府世子宮緋白,其實是她西越公主西涼煙的,師兄。
作爲宮緋白的小師妹,西涼煙可以說是從小就瞭解她的這位師兄,是一個怎樣的人。
冷如冰雪,無情天下。
什麼見義勇爲,或者憐香惜玉……
這些詞語,西涼煙認爲可以出現在四國任意一位男子身上,卻絕對不會出現她的師兄宮緋白身上。
畢竟,在幼時師門的鐵血教訓中,這個人可是可以眼睜睜見到她西涼煙不慎摔進萬蛇窟,都不會伸出手救她一下。
西涼煙不覺得,自己堂堂西越國尊貴的公主,會比不上小小南樑丞相之女慕容歌。
所以——
在察覺到飛花摘葉劃傷她手背,阻止她拿出腰間金鈴中蠱毒的人,是一旁的紅衣少年的時候,西涼煙纔會這般的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爲什麼?
師兄爲什麼要阻止她,甚至不惜出手……傷她?
手背上,那道被一片樹葉劃出的血痕,在西涼煙的眼裡,其實都算不上傷口。
從小,她習武吃的苦頭,受過的傷,比這個嚴重的多得多。
西越國的公主西涼煙,不是什麼嬌氣的女子。
但,這是她從小喜歡的、喜歡這麼多年的少年,出手劃出的傷痕,頓時讓西涼煙疼痛得不能呼吸。
不止是手背,就連心上,也立刻鮮血淋漓。
西涼煙的美眸裡,流露出一絲受傷而倔強的光芒,只質問般的望向喜歡的紅衣少年。
就算再受傷和難過,西涼煙有西越國公主的驕傲,決計不會哭出來,或者在臉上露出怯弱的神情。
她只是對一襲紅衣天下無雙的少年,冷冷的質問道:“師兄,你難道忘記了師門規矩——永遠不得對同門出手。”
“……”
這是哪個師門訂下的奇葩規矩?
萬一出現叛徒了怎麼辦?
白墨心中吐槽,一雙美眸流轉着好奇的光芒,在西涼煙和紅衣少年身上打轉。
看來,這對師兄妹間,有數不清的愛恨情仇啊~
白墨嗅到了姦情……哦,不,貓膩的味道。
咦。
不過,西涼煙的師兄,爲什麼要出手救她?
紅衣少年絕美的眉眼冷如冰雪,一張白玉雕刻的臉龐面無表情,似乎對西涼煙的受傷視而不見,完全不爲所動。
輕啓薄脣,道:“是你想先出手殺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白墨。
在場,除了白墨,也沒有其他人是紅衣少年口中的‘她’了。
話落。
西涼煙美眸倏然瞪大,似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不可置信的問了一遍:“緋白師兄,難道你是因爲這個女人——”
她突然伸出手指,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白玉驚鴻的弧度,筆直的指向白墨。
旋即,一字一頓,從脣紅齒白間殺機隱隱的輾轉而出。
“慕、容、歌。”
被突然點到名的白墨:“……”
一臉無辜。
本上神什麼都沒幹。
這個鍋,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