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慕容歌死後,再沒有一個女子,像她那般鮮活熱烈的愛過他南宮御。
可惜。
她在的時候,他不懂得珍惜。
往往直到失去很久以後,驚覺她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好在,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讓他彌補自己的悔恨。
南宮御捏緊酒杯,目光幽遠而深邃的望向鳳凰臺上正在撫琴的華服女子,眼睛裡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前世,你是我的。
今生,也必定將成爲我南宮御的妻子,還有……皇后!
南宮御擡手將杯中酒,微微仰頭一飲而盡。
鳳凰臺上。
琴聲逐漸收歇,宛如金戈鐵馬戰氣殺伐的畫卷在鳴金收兵。
最後一個音符在指尖傾瀉而出。
然後,纖手一停,輕按在琴絃上。
與此同時,白墨睜開眼睛。
一絲淡淡金光自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滑過,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揚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臉,朝對面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的西涼煙,笑吟吟的說了兩個字。
“承讓。”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卻無疑是一耳光扇在西涼煙的臉上。
又快、又狠、又重。
慕容歌贏得太漂亮了,幾乎是一出手就將她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
讓她自亂陣腳、琴絃聲斷、內力反噬口吐鮮血。
反觀她自己——
一副笑意盈盈,神色輕鬆加愉快的模樣,好像贏過她西涼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絕對性碾壓般的勝利,讓西涼煙之前所有魑魅魍魎的鬼域心計,統統變成跳樑小醜一般,歡快上竄下跳的笑話!
西涼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如同被打翻的調色盤般精彩變幻。
她纖手擡起捂着胸口,內力的反噬本就讓她眼前發黑,聽到白墨這一句,險些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被氣的。
不過,西涼煙卻咬牙固執的強忍着,“慕容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她故意揚聲說道。
想替自己的落敗,掙回幾分顏面——
就算你贏過我,眼下我只不過是公主身邊的婢女而已,你慕容歌堂堂南樑國權相嫡女,又有什麼好得意?
白墨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對這種失敗了,還要放兩句狠話挽尊的人來說,沉默就是最大的蔑視!
敗了,就是敗了。
她並不同情西涼煙,也並不覺得自己碾壓她的行爲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因爲這完全是西涼煙送上門來自取其辱啊!
得不到迴應,西涼煙心下再次鬱結萬分。
體內的真氣四處亂躥,纖細嬌小的身影隱約有些搖搖欲墜,似隨時隨地都可能倒下一般。
西涼秦到底擔心妹妹,起身呵斥道:“連翹,還快不回來!”
西涼煙咬了咬脣,縱然再不甘心,也只得暫時先退下。
旗開得勝。
南樑皇龍心大悅,朗聲笑道:“慕容歌重重有賞!這兩把絕世名琴,就賞賜給你,另外再賜黃金百兩,綾羅綢緞……”
白墨謝恩以後,說:“既然這兩架琴現在都屬於我,那麼慕容歌獻醜,再次撫琴一首。也好除去在場各位小姐們方纔聽琴所產生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