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再跟西涼煙是骨肉血親,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西涼秦此時此刻對她也不禁心生埋怨。
在皇室,沒有牽扯到利益與皇位的情況下,自然可以兄友弟恭姐妹和睦。
但是,一旦涉及到江山、皇位、利益——
便是親兄妹又如何?
照樣可以翻臉爲敵!
史上親兄弟爲了帝位,同室操戈的例子,還少麼?
皇家無親情,這句話亦不是空穴來風。
西涼秦心頭埋怨,額際冷汗涔涔,一時之間想不出任何的好辦法,來脫離眼前的困境。
哪怕,僅僅只是將他自己一個人摘出去。
至於西涼煙……
他保不住,只要捨棄。
甚至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將一切的責任,推到西涼煙的頭上去。
這一切都是由於他這個好妹妹西涼煙惹出來的事端,她本來就應該爲比付出代價,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
想到這裡,西涼秦眼睛裡劃過一道冷銳厲光。
西涼煙見到形式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容色沉了一沉,將自己的一腔怒氣盡數發泄到了鳳傾城的身上!
鳳傾城的心口越來越疼,蠱蟲在心臟翻江倒海的撕咬,喉頭竟然似涌起一口鮮血,滿嘴腥甜起來。
“……”
南樑皇聞言,再看西涼秦的神色,心裡已然猜到這位獻給他的西越公主可能真的是個冒牌貨。
壓抑着胸口起伏着的濃烈怒氣,南樑皇繼續朝鳳傾國命令道:
“既然你一個婢女都識得,想必自己的庶妹鳳傾城不可能不認識。”
他一伸手指,指向鳳傾城。
“那麼,鳳傾國你告訴朕,這位西越國遠道而來的公主西涼煙,你,認不認識?她可是你的庶妹鳳傾城?”
被點到名的鳳傾城,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想要開口替自己辯解都做不到。因爲她怕自己會一口鮮血噴出來。
“這次,亦容不得你在朕面前說半句假話,否則同是以欺君之罪論處!”
南樑皇眸色冷冽,聲音沉戾,一字一頓的說道。
沒有命令不敢起身,尚自跪在地上的鳳傾國,謹小慎微的開口說道:“……是,皇上,臣女定當不敢欺瞞您半句。”
說到這裡,鳳傾國流轉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臉色微微蒼白的鳳傾城。
這一眼,做得並不隱晦,甚至有些刻意的味道。
當即,在場衆人盡數看見。
收回目光以後,鳳傾國才擡眸望向南樑皇,語氣遲疑的道:
“不敢欺瞞皇上,這位西越公主的容貌,她跟臣女的庶女四妹,的確長得……一模一樣!”
還不等南樑皇質問爲何不早一點說出來,鳳傾國立刻又開口,將自己與整個鳳陽侯府摘出去。
“臣女原本心中也是懷疑過的。
但是,見到西越使臣對公主的態度恭敬,西越大皇子對公主疼愛呵護有加,沒有半點異常的樣子。
臣女心想大概只是西越公主與臣女庶妹長相相似而已,便沒有稟明給皇上。
臣女有罪,請皇上責罰。”
話落。
南樑皇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西越大皇子,你竟然敢拿一個假公主來欺騙糊弄朕,真是好大的膽子!”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你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