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墨出手,曾經這個欺負水琉璃欺負得最狠的柳媽媽,未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而且白墨還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給摘了出去。
——都是刁奴太任性,與本上神無關,本上神是無辜的。
將來還要在王府內行走,把藍姑姑這位洛陽王妃身邊的紅人給得罪光了,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藍姑姑裙襬微動,步子間每一步都像是丈量好了的般,快速而不失禮的來到白墨跟前,在一米遠的地方站定。
雙手交疊在小腹間,半蹲了下身子,福了福:“老奴藍姑姑,見過二小姐。”
白墨完全不像在柳媽媽等人面前的山大王模樣,坐在那裡,擡了擡手,含笑道:“藍姑姑請起。”
藍姑姑從善如流,再次福身、起來,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完全看得出是簪纓世家培養出來的奴僕。
白墨在打量藍姑姑的同時,藍姑姑也在打量着這位傳言中命格不祥,邢克父母的二小姐水琉璃。
這氣韻,這風範,這儀態……完全看不出是鄉下莊子養大的庶女!
藍姑姑暗暗心驚,轉念一想,或許是天啓者經過天力淬洗,因此顯得氣質不同,不似尋常人。
藍姑姑斂下眸子,心中先入爲主認定是柳媽媽在主子面前嚼舌根,又見眼前之人與想象中大不相同,語氣也客氣恭謹下來。
“二小姐,老奴是王妃身邊的管事,因着王爺公務繁忙,王妃身體不適,所以特地派遣老奴來接您回府。”
“王府什麼東西都不短缺,若是莊子上有您割捨不下的東西,您可以吩咐婢女們收撿起來,然後就隨老奴儘快回皇城罷……”
“……這麼多年不見,想必蘭姨娘也十分想念二小姐。”
藍姑姑最後再多嘴說了一句,卻叫白墨眸色一沉,旋即她笑起來,意味深長的咬字道:“是啊,我也非常想念蘭姨娘呢。”
遠在皇城的洛陽王府,碧花館裡。
“啊欠——”
蘭姨娘打了個噴嚏!
她拿帕子揉了揉鼻尖,那雙跟水玲瓏七八分相似的鳳眸裡,劃過一抹狠意,低聲咒罵道:“一定是那個死丫頭在罵我!”
不行。
絕對不可以讓她回來……
搶走……的東西!
蘭姨娘將手中的絲綢帕子,揉得變了形狀,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那雙鳳眼裡,有不懷好意的精光一閃。
那是陰謀升起,那是詭計得逞。
這天,蘭姨娘喬裝打扮一番,戴着帷帽遮住容顏,懷裡藏着掖着什麼東西,悄悄出府……
-
這些日子,柳媽媽在白墨跟前掙表現,打着讓白墨將她帶回洛陽王府的如意算盤。
可惜白墨無視了她渴求的眼神,對藍姑姑說不需要帶任何東西,包括人。
藍姑姑也不想在農莊多待,於是未做停留,直接打道回府。
等白墨坐上了馬車,藍姑姑轉身面對柳媽媽等人,一雙精明的眼睛緩緩從衆人身上掃過,然後指名道姓的:“柳媽媽。”
柳媽媽面色一喜,以爲是藍姑姑要帶她走,於是連忙站出來,腰桿子挺直,大聲應道:“老奴在!”
誰知,藍姑姑卻冷冷道:“柳媽媽御下不嚴,且有失察之罪,如今我就代王妃做主,褫奪了你管事一職,從今以後由謝媽媽接手你的職位!”
柳媽媽滿臉慘然,一個踉蹌往後跌去……
然而,昔日一個兩個阿諛奉承的婆子奴僕們,卻冷眼相看,沒有絲毫上前扶她一把的意思。
她們如今的大管事已經成了謝媽媽,誰還記得起她柳蘭枝?
柳媽媽平素對待底下的人多有苛待,如今大權旁落,可想而知她今後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首當其衝要對付柳媽媽的人就是謝媽媽!
白墨勾脣一笑,放下撩開一線的車簾,隔絕了柳媽媽失魂落魄的那張臉。
柳媽媽的下場,代表着農莊上的事情已經過去,她將前往天聖皇城,翻開嶄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