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造成了現如今的場面,哎。
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他們能做的只是儘量彌補。
“海棠,從今天起,你改名叫念雪兒。”
念炳榮沉默了許久,纔開口,他想若是這個女兒能夠在之後的教育中醒悟過來。
他就把她加入族譜,可若是實在壞了,那就這樣吧。
有他念家在,他便會保她衣食無憂一輩子。
“老爺。”杜淑還是有些不忍,那也是她的女兒啊。
念炳榮搖頭,杜淑也只好閉嘴,臉色有些難過。
念雪兒倒是不知道這幾人在打什麼啞謎,她現在很開心,她恢復自己的身份了。
那麼她就不用在被那個女人壓着,當下臉上的陰沉散開。
掙脫開士兵的鉗制,幾步跑到杜淑身邊,挽着她的手,笑得很燦爛。
衆人都以爲她正常了,只是還沒等舒口氣,就又開始鬧了。
“母親,既然父親承認我了,我纔是你們的正牌女兒,那念尋覓這個假貨是不是要把她趕出去。”
“念家不能幫不三不四的人養孩子啊,她念尋覓又跟你們沒關係。”
快把她趕走吧,趕走吧,這樣我就可以收拾她了。
念雪兒彷彿已經沉浸在自己的美好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衆人看她的眼神有多麼不可思議。
被挽住手的杜淑更是身體一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尋覓跟她是沒有血緣關係,可也是她養了十多年的孩子,她怎麼捨得。
大堂氣氛有些冷凝,一下子好似陷入了死寂。
偏生念雪兒像是完全沒發現,叉着腰站到杜淑面前,指着尋覓一副勝利者姿態。
“念尋覓,你看到了吧,我父親母親都默認了。”
“所以你就滾吧,滾的遠遠的,別出現在我眼前,也別出現在梨花省丟人現眼。”
尋覓皺了皺眉,她真的很想揍女主,這欠費的智商,讓她很無語。
只是總有人快她一步,子車柏林當下反手抓住桌子上的茶杯,直接擲了過去。
正中念雪兒的眉角,鮮血混合着茶水不斷往外溢。
“你是個什麼玩意,我子車柏林的媳婦你也敢羞辱。”
“不過是個念家,只要我想,它可以永不存在。”
他完全不知道一個念家到底有什麼值得驕傲,要不是看在媳婦的面子上,梨花省的世家早就被他敲打一遍了。
說到底,念家如今還能這麼安穩,都跟尋覓有關。
所以這人有什麼值得好炫耀的,還敢這樣處處針對自家媳婦。
念雪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說話只一個勁流淚,死死的盯着子車柏林。
沒人爲念雪兒說話,哪怕是杜淑,除了眼裡有些心疼外,也只是捏着帕子的手有些顫抖。
似乎正在心裡掙扎着,想到底是要去安慰念雪兒,還是...
唸書榕覺得簡直是大快人心,也不忘踩念雪兒一腳。
“活該,讓你不長眼,愚蠢。”
就算尋覓離開了念家,她也還有個土匪元帥愛人,以那傢伙的護短和疼愛妹妹的程度,是絕對不容許有人欺負她妹妹的。
這不,事實已經證明了,真是活該。
念文豪一直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看似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是那眼睛裡面的不屑和厭惡顯示,他其實絲毫沒有錯過。
尋覓微微搖頭,拉了拉子車柏林的手,讓他不要那麼生氣,一點都不划算。
“爸媽,我想海棠,哦,不是,念雪兒心情有些不好。”
“只要見到我,可能就會不平靜,我先跟柏林回去,您們好好談。”
“要是有什麼事情,只管差人去元帥府找我。”
她不希望念家人爲難,他們人真的很好,她希望他們能夠安寧在這亂世走下去。
“小覓...”張了張口,杜淑又閉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念炳榮倒是知道也能想明白尋覓的用意,當下臉色柔和下來。
“孩子有什麼事情也要告訴我和你媽,不管怎麼你是我念家的女兒,入了族譜的。”
這一點怎麼都不會變,女兒從小就乖巧聽話,就算知道不是親生的,他也捨不得失去這麼一個可心的女兒。
尋覓點頭,拉着子車柏林走人,剛踏出門口,就感覺背後一股大大的推力襲來。
重心不穩,直直的朝前面倒去,那可是臺階,要是真的正面倒下,她的臉恐怕不毀也要變形了。
子車柏林倒是動作快,但他自己也受了一些推力影響,慣性往前帶了一點。
就算他是習武的人,也做不到一腳在地,一腳擡起還沒落地,再背後被人推動,手中挽着人的情況下,能夠安穩的站定。
所以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抱着尋覓轉了個身,把自己墊在身下。
‘砰。’‘咔擦’“小心。”“元帥。”
落地發出的巨大聲響,以及什麼碎裂的聲音。
還有沐城、唸書榕的驚叫聲,同時響起。
尋覓都已經閉上眼,伸出一隻手捂着臉,準備接受這次的大意後果了。
卻沒想到還沒落地就先落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緊接着她就聽到了悶哼聲,夾雜的痛苦,讓她直接紅了眼。
老公的聲音她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快速睜開眼,看着身下的老公,緊閉着眼。
臉皺在一起,顯然是十分痛,纔會讓這個大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子車柏林現在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痛,渾身上下都痛,尤其是背上。
臺階磕到他的脊骨了,再加上後腦勺着地,很大的震盪,現在腦子都是昏沉的。
想要睜開眼,卻發現沒力氣。
“柏林,柏林,相公。”尋覓連滾帶爬的翻到旁邊,小心又害怕的把子車柏林的頭抱起來。
她完全不敢動他的身體,眼淚啪嗒啪嗒不停往外流。
狠狠的伸手抹掉,也顧不得沾上了一臉的灰。
“沐城,沐城,快去找大夫,找大夫。”
尖叫着,完全失了往日的優雅從容,此刻的尋覓真是狼狽到了極點。
雙目赤紅,跪在地上,衣服髒污,臉色慘白的駭人。
由於意外發生的太快,還沒有回神的衆人,立刻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