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音沒管這些,把大柱子的那一魂放出來後,直接推進了他的體內。
大柱子幽幽醒來,扶着腦袋問:“爹孃,你們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幹啥?”
桂花嬸子見兒子醒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她一下子就撲到了大柱子身上,哭道:“兒啊,你可算醒了,嚇死娘了都。”
大柱子迷茫:“娘,你哭啥哭,我這不好好的嗎?”
桂花嬸子擦了擦淚,道:“好啥好,你這兩天一直昏迷着,要不是陸家的大丫在夢中學了神仙本事,你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大柱子醒來後就沒了在歌舞臺下的記憶,他娘說的是啥就聽啥,迷迷瞪瞪的。
桂花嬸子轉頭看向陸知音,疑惑道:“咦?孩兒他爹,你看咱家大柱子都醒了,陸家的大丫咋還沒醒?”
王建黨也跟着看過去,撓撓頭,“不知道啊,要不咱在把劉婆子請來看看是咋回事?陸家的大丫要真有個好歹的,就算陸老二兩口子不找事兒,難保陸老太再訛上咱。”
顧辛音看到這裡就沒再看了,至於陸知音爲什麼沒回來,想也知道,照着女主的性子,肯定是在收服鬼王的路上撲騰呢。
顧辛音猜測的沒錯,陸知音此時正在想辦法收服鬼王。
因着顧辛音把原作者給女主安排的機緣——誅邪劍給封印了,不管誅邪劍怎麼散發魅力,都沒能引起陸知音的共鳴,是以,女主就這麼錯過了這把利器。
女主在原劇情中對上鬼王是在原身死後,不說當時女主的實力恢復了前世的大半,又有誅邪劍在手,尚且被鬼王虐了個半死才得以逃脫,更不要說現在的陸知音了。
她現在就是個菜雞,根本不是鬼王的對手,偏偏陸知音前世是聖女,修煉資質極好,習慣了被人捧着慣着,她有些認不清自己的實力,沒看出她新看中的這個鬼是鬼王,只覺得他比她以爲見過的鬼都厲害,就想要將之收作鬼僕。
結果可不就悲催了,陸知音險些叫鬼王給吞了。
之後,她狼狽貼上加速的符紙,一把抓住她爲大柱子準備的引路紅線才得以回來。
陸知音猛地從彈簧牀上坐起來,覺得頭痛欲裂,瞬間,她的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
“大丫,你可算醒了,嚇死媽了。”
“醒了,醒了,謝天謝地,太好了。”
“好啥好,桂花,你沒看見我家大丫虛弱成什麼樣子了?我跟你說,桂花,建黨,你們必須賠,不然的話,我們一家子就住你們家吃喝了。”
另外還有一陣叮鈴鈴的響聲,在一衆人的說話吵鬧聲中格外醒神。
陸知音腦子還是嗡嗡的,她睜眼順着鈴鐺看去,就瞧見一個年紀大的婆子在搖晃一隻鈴鐺,嘴裡還唸唸有詞。
再轉頭就迎上了爹孃擔憂的眼神兒,視線越過爹孃,瞧見她奶奶正掐着腰在和桂花嬸子,還有建黨叔爭執,周圍還有一衆名爲勸架,實則是看熱鬧的村民。
這情況不用想也知道,她奶奶這是想要拿着她這事兒作筏子訛桂花嬸子家一筆了。
可惜,她醒來了,奶奶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陸知音想到這裡,心裡嘆氣,這次是她託大了,沒想到遇到個那麼厲害的鬼物,不但沒能找回大柱子的魂魄,她自己的魂魄還受了不小的損傷,不知道多久才能養回來,真是虧大了。
阮桃枝擔憂地用手抹去閨女額頭上的汗,道:“大丫,你咋樣,這咋出了這麼多汗?”
陸知音傷了魂魄,太陽穴有種蹦蹦跳的感覺,難受的緊,連話都不想說,搖搖頭:“我沒事,娘,咱們回家吧。”
那邊陸奶奶見陸知音都能下牀了,想要訛一筆的計劃落空,不高興地小聲嘟囔:“早不醒晚不醒的,咋個偏偏這會兒醒了?”
距離近的幾個婦女聽見了她這嘟囔聲,都無語地撇撇嘴,這老婆子也太奇葩了,孫女醒了本該是高興的事兒,偏偏她竟然說出這種話。
那邊阮桃枝又問了剛纔拿着招魂玲招魂的劉婆子幾個問題,都是關於陸知音身體的,知道沒了大礙之後,才放心地走人。
桂花嬸子這時候從衣服兜裡掏出老早就準備好的二百五十塊錢遞過來,道:“大丫啊,這回多虧了你,我家大柱子才能醒來,還害得你過了一宿才醒來來,真是苦了你了,之前咱說好了是二百塊,這多出來的五十塊是嬸子額外多給你的補身子的,你收好。”
“桂花,桂花,我替大丫收着。”陸奶奶裹了的小腳則快地擠了過來,就想要從桂花嬸子手裡接過那二百五十塊,被桂花嬸子躲開了。
這老婆子是個啥人,桂花嬸子再清楚不過了,這錢要是到她手裡了,大丫能再要回來就怪了。
“大娘,我家大柱子是大丫救的,自然該把錢給大丫,再說了,你們已經分家了,你這當奶奶的再貪小輩兒好不容易掙來的錢就不地道了吧。”
桂花嬸子這話一落,在場的其他婦女也紛紛附和,氣得陸奶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事實確實是這麼個事實,老太太確實貪財,也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從孫女手裡搶錢不是?
陸知音直到手裡被塞了一團紙票子,還是懵的,她連大柱子的魂魄都沒有找到,咋桂花嬸子就把報酬給她了呢。
當然,她聰明的沒當場問出來,不然的話,是個人都知道大柱子不是她救醒的了,這二百五十塊錢估計就要飛了。
陸知音收了錢,連大伯母和小姑那嫉妒的眼神兒都沒顧得上欣賞,就和爹孃回家了。
回家後,她進了屋關上門,忙問了爹孃前因後果。
在聽到他們說大柱子昨天就醒來了,而她則多昏迷了一天後,還是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過,白白得了二百五十塊錢,陸知音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在出門時再次看到大伯母和小姑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後,她心情好的多吃了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