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辛音這邊才找好武館學了兩天,就收到一個消息,說是金刀門的人盯上她家了。
顧辛音讓人把傳消息的那位掌櫃的叫了來,掌櫃的道:“是個中年婦女,她悄悄給小田說了這麼一句就走了。”
顧辛音想到了趙麥花,就讓人悄悄去盧家附近打聽情況,下午傳來消息說金刀門的人已經上盧家打砸過好幾回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金刀門吳七爺派了兩個人在盧家守着,具體的鄰居們也不敢問。
顧辛音就明白了,這個吳七爺不死心,還打着她家景程的主意。
顧辛音肯定不能讓他們得逞啊,就提前做了安排。
她先和武館的師父商量了,讓師兄弟們暫時到姚家做一陣時間的保護工作,當然是要有償的,武館師父並不迂腐,需要養一堆弟子,啥都要錢,自然同意了。
再有,有姚父的面子,顧辛音找了警察署的人,給吳老七那邊使了幾回絆子,讓他暫時抽不出時間來找姚家的麻煩。
金刀門在這個城市只是一個二流的幫派,狼頭幫纔是真正的地頭蛇。
姚父能做這麼大生意,自然有些人脈,他和狼頭幫的一個堂主有些交情,顧辛音陪着姚父和這位堂主吃了頓飯,一頓飯的功夫,顧辛音就憑着大力氣讓這位堂主的稱呼來了個大轉變,從侄女變成了大兄弟,讓姚父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至於金刀門人,這位堂主說了,如果他們敢上門,就讓通知他帶人過去。
有這效果當然也少不了銀元的魅力,這些日子撒出去了不少錢,把顧辛音心疼的那叫一個難受,她決定從金刀門那什麼吳七爺身上找補回來,她讓人去查了吳老七的底細。
有意思的是,吳老七這個人和顧辛音一樣,是個愛財的,但他是個特沒安全感的人,把這些年積攢的錢財都藏到了他家的祖墳裡。
顧辛音決定了,找機會她得刨了吳老七的祖墳,誰叫這傢伙不安好心,只有小錢錢才能安撫她受驚嚇的小心臟。
但現在有件事要處理,顧辛音去了李家一趟。
李太太聽到門房稟告說姚淑玲來了,還輕蔑地想:這是後悔了吧,可惜啊,她家偉綸已經不稀罕了,她已經爲偉綸又相看好了合適的媳婦,只等着偉綸點頭就能辦婚事了。
想是這麼想,李太太還是很想看看前兒媳憔悴傷心的樣子,就叫人把顧辛音請進來了。
但,可惜的是,讓李太太失望了,姚淑玲沒有丁點兒憔悴的樣子,還很精神,身上的行頭都換了,不再是寬袖襖裙,而是時下流行的淡青色修身旗袍,她還披着白色的暖裘披肩,手裡拿着一個珍珠小包。
顧辛音這一身裝扮扎痛了李太太的眼,等她的視線往下移,移到顧辛音的腳上時,就更難受了。
當初李偉綸娶姚淑玲時,李太太非常不願意,因爲姚淑玲沒有裹腳,大腳的女人是李太太不能接受的。
姚淑玲被養得嬌氣,剛準備裹腳的時候,只稍稍用力,她就開始發燒,姚家父母心疼孩子,裹腳的事就揭過去了。
後來因爲姚家的老大一走好幾年沒回來,李太太想着姚家就姚淑玲一個女兒,那些產業以後都是姚淑玲的,本來不是太願意也勉強願意了。
現在李太太看到顧辛音穿着高跟皮鞋走路利索,別提多堵心了。
她沒好氣道:“你這都和我家偉綸離婚了,還回來幹什麼?”
顧辛音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李伯母,我來是想借人的。”
李太太:“借誰?”
“借香桃。”
李太太以爲姚淑玲是想拿香桃出氣,雖然她也不願意看到香桃,但更不願意姚淑玲能解開心裡的鬱氣,就道:“香桃是我家的下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言下之意是借不了。
顧辛音道:“伯母你先別忙着拒絕,我找香桃是想要她和當年撿我孩子的人對峙。”
這事瞞不住的,早說晚說都一樣,反正她已經離開李家了,也給姚景程辦理過戶籍手續了,姚家不比李家弱,顧辛音不怕李家找茬兒。
再說了,李家已經在爲李偉綸說新的親事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李家就顧不上景程了。
“什麼?”
李太太聞言,驚得手裡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她站起來,小腳顫巍巍地走到顧辛音面前,“我沒聽錯吧,你剛纔說要讓香桃和誰對峙?”
“您沒聽錯,我是讓香桃和當年撿到我孩子的人對峙,哎,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吧,看我被坑的太慘了,竟然讓我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香桃丟孩子的那家人。”
李太太激動地抓住顧辛音的手,“那孩子呢?那孩子是不是找到了?”
顧辛音點點頭,“找到了,不過,我已經把那孩子的戶籍落到了姚家。”
李太太:“……”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腦中一片轟鳴。
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她手哆哆嗦嗦指向顧辛音,“你……你怎能如此?那是我李家的孫子。”
顧辛音道:“李伯母,還不一定呢,要等香桃和人對峙再說,”
李太太點點頭,“對對,先讓他們對峙。”說着,她轉頭吩咐道:“香葉,去,讓人把香桃帶過來。”
等香葉把滿身是傷的香桃帶過來後,李太太又看向顧辛音道:“咱啥時候去對峙。”
顧辛音搖頭:“先不忙,我先把香桃帶走,等到對峙的那天,我自會讓人來請您的。”
李太太大怒:“你耍我?”
“我哪兒敢啊,李伯母您日後如果還想見到那孩子,就先讓我把香桃帶走,不然我保證以後您都見不到他,您是瞭解我的,我說到做到。”
李太太看着顧辛音認真的神色,想到她說離婚就離婚,連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只得憋屈地點點頭,“帶走帶走,但你要說話算話,以後讓我經常見那孩子。”
顧辛音站起身,笑着道:“您是孩子的祖母,我不會阻攔他見您,但要說經常怕是不能了,我打算送他進學校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