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月:“……”這樣說好像也沒錯。
蘇文月看着女兒面無表情的樣子,覺得這樣也挺好,說割捨就割捨,起碼不會容易受傷害。
如果她當初也能像女兒這麼想得開就好了!
當初大哥也勸過她和離,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麼輸在白素琴那賤人手裡,竟然就這麼和謝斂耗了半輩子,想想還不夠糟心的。
顧辛音不知道她的一席話對蘇文月造成了多大的衝擊,等她回到宋家,剛進了蘭園,就瞧見了曹嬤嬤在等着她了。
見到顧辛音,曹嬤嬤俯身行禮,“三少夫人,夫人交代老奴在這裡等着您,讓您回來了跟老奴去一趟主院。”
顧辛音點點頭,連衣服都沒換,就跟着曹嬤嬤往主院走了。
到了主院,進屋後剛繞過屏風,顧辛音就見一個茶杯朝她砸來。
顧辛音:“……”這些古人怎麼都這麼愛砸茶杯,這些茶杯大都是成套的,少了一隻,用起來不雅觀,表示這套就不能用了,真是浪費,這毛病不好!
這麼想着,顧辛音就接過了茶杯,還把茶杯原路又推了回去,同樣,茶杯落到了宋夫人旁邊的桌子上。
宋夫人:“……”她怎麼不知道三兒媳婦竟然有這種身手?
在屋子裡伺候的衆奴僕:“……”天啦,三少奶奶竟然這麼厲害的嗎?以前她/他沒有得罪過三少奶奶吧!
顧辛音笑着朝宋夫人見了禮,“娘,什麼事值得您發這麼大脾氣?氣大傷身,您歲數不小了,不值當!”
宋夫人:“……”雖然自己是不年輕了,但也不願意被人點出來,尤其是這個敢打了她兒子的兒媳婦。
茶杯不能摔,宋夫人怒指着顧辛音:“你還有臉回來?你瞧瞧你都把三兒打成什麼樣了?有你這麼當人媳婦的嗎?”
顧辛音自顧自往旁邊空位上一坐,“那也沒見誰家相公和小姨子勾勾搭搭的啊!婆婆,請您體諒體諒我,我當時只是太在乎相公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纔會忍不住打人的,娘,你看我這麼厲害,以前可曾暴露出一點來,那是因爲我和相公琴瑟和鳴,自然願意爲他壓着脾氣,誰能想到他竟然如此辜負我的一腔深情!”
她嘴上說着在乎,說着一腔深情,臉上卻面無表情,手還捏了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裡,嘗着不好吃,顧辛音一臉嫌棄地推遠了那碟糕點。
宋夫人更氣了,“這就是你說的在乎?你丈夫現在被你打的起不了身,你可曾有問過一句?”
顧辛音一臉你怎麼能這麼無理取鬧的表情,“娘,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哪是我不問夫君的傷勢啊,我剛回來,連屋子都沒進,就被曹嬤嬤請來了這裡,我根本就沒來得及問夫君啊!我又不會分身,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啊!”
宋夫人怒而拍桌,“照你這麼說,還是我的不對了?”
顧辛音認同地點點頭,一臉本來就是如此的表情。
宋夫人被氣了個倒仰,手指向門外,“滾,回你謝家去,你這樣敢對夫君動手的媳婦我宋家要不起。”
顧辛音不動,“娘,您這就不講理了,就算您真的要讓我和夫君和離,也得讓兩家的長輩到一起說個明白,還是那句話,這事不能賴我,宋三他不做人,他想要誰,可以跟我說,我都能給他納進門,但他不說就罷了,竟然和我庶妹勾搭到一起,您沒在現場,是不知道他們倆有多不知廉恥,宋三那手都伸進謝青蘭衣服裡面去了,娘,打個比方,如果這事放您身上,公爹和您的姐姐或者妹妹搞一起了,您是不是想要打爆公爹的頭?”
剛喝了一口茶的宋夫人:“噗……”那口茶直接被噴了出來。
伺候的衆奴僕:“……”(⊙o⊙)…
三少夫人可真是敢說,夫人趕緊把她們支出去吧,她們很想笑卻又忍着不敢笑,別提多難受了,最重要的是,她們怕被殃及啊!
宋夫人接過曹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揮揮手讓伺候的丫鬟們都下去了,屋子裡就剩下個曹嬤嬤,才大聲吼道:“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你公爹不是那種人。”
顧辛音點點頭,“我知道,公爹是有分寸的,纔不會像宋三那麼沒品,啥髒的臭的都能看得上,我說了那就是一個比喻!”
宋夫人:“……”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三兒媳婦以前的乖巧聽話都是裝的,現在這是不想裝了,就啥話都敢說了,也不在乎會不會氣到她這個婆婆了。
“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非要句句帶刺是不是?”
顧辛音:“婆婆,我說的是事實,您別不愛聽啊!”
“就算是事實,你也給我憋着,那是你丈夫,要共度餘生的人,你不能下那麼狠的手,也不能罵那麼難聽。”
“我都說了當時太生氣了,沒忍住!”
宋夫人:“……”怎麼就說不通了?
無奈,宋夫人心累地揮揮手,“罰你禁足一個月,抄寫一百遍佛經。”
本來已經站起來準備往外走的顧辛音又重新坐了回去,“婆婆,我沒錯,您罰我實在沒道理啊,要不咱們到王御史家說道說道,他老人家最是講規矩,應該會給個公平的說法。”
宋夫人被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險些喘不過來,還是曹嬤嬤拿了醒神的藥丸放在宋夫人鼻子下,才讓她不至於被氣昏過去,“三少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吧。”
顧辛音見宋夫人的情況好像真的不是太好,就沒再說話了,她可不能擔上氣死婆婆的罪名。
過了好一會兒,宋夫人才緩了過來,瞧見顧辛音,沒好氣道:“你怎麼還在?”
顧辛音見宋夫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覺得人應該不會再被氣出毛病來,才道:“我等着您一起去王御史家評理呢?我沒錯,不想抄那一百遍佛經。”
宋夫人深吸口氣,壓下怒氣:“這種事怎麼能隨便麻煩王御史?人家會那麼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