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度被攔停,車伕怕裡面的老爺生氣,這趟生意能頂他半個月的活了,可不能因爲他的再次停車就剋扣了銀錢,那就太不划算了!
車伕對着那對母女不客氣道:“你們讓開,我們老爺有急事,再不讓開,我可就要直接讓馬車從你們身上碾壓過去了!”
那對母女忙跪了下去,母親哭着道:“老爺,求求您發發善心搭載我們一程吧,我們只要到了府城就下車,我女兒的腳已經磨破了,實在走不動了,天不早了,我們怕城門關閉前趕不到府城,我們兩個女流如果露宿街頭,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說着說着,母女倆嗚嗚嗚哭了起來。
顧辛音揉着額頭,這母女倆的情況還真不是裝的,原劇情中雖然沒有具體說這母女倆的情況,但只從被族人欺負四個字上,也能猜到個大概,日子應該是不好過的。
陳絮娘拉了拉顧辛音的衣袖,顧辛音回神,看向她,“怎麼了?”
陳絮娘湊到顧辛音耳邊,低聲問道:“大王,這母女倆是不是也有什麼不對的?”
顧辛音失笑,“沒有,我只是怕麻煩。”
陳絮娘鬆了一口氣,道:“她們說了只是要搭載一段路,那個小姑娘看着實在可憐,要不咱們就讓她們上來吧。”
顧辛音並非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那種人,點點頭,“好,讓她們和你們坐在車裡,我和車伕坐外頭。”
陳絮娘點點頭,“那辛苦夫君了。”
於是,母女倆就上了車,看到顧辛音因爲她們兩個上車要坐到外面,心生愧疚,但也沒說不必的話來,對方是成年男子,理應避嫌!
之後就沒再碰到什麼波折了,一路無話,一個時辰後,馬車終於進了城。
進城後,那對母女就主動提出了告辭,顯然是有去處的,不用顧辛音操心。
等人走後,顧辛音也鬆了一口氣。
天已經黑了,一家四口先找了家客棧住下,至於車伕,應該在府城也有認識的人,趕着馬車自去找落腳地了。
第二天一早,顧辛音就去牙行找了房子,她看好的宅子有三套,都距離府城書院不遠,不過所在的街道不一樣。
她決定帶着陳絮娘和兩個孩子一起來挑宅子,畢竟未來是他們四個一起住的,又不是她一個人住。
陳絮娘本來是個沒多少主意的,但跟着顧辛音生活的這段時間,顧辛音每次做什麼決定前,都會問她的主意,慢慢陳絮孃的回答由剛開始的“一切由你拿主意”到現在的“我覺得這個挺好”。
而且,陳絮娘也學會了不少字,雖然寫的毛筆字還是歪歪扭扭的,但肯認真學,也算是向前邁了很大的步子。
最終,一家人選擇了院子裡種着石榴樹的宅子,正房坐北朝南,在巷子中間,不用擔心被兩邊街頭的小販叫賣聲吵到。
正房有三間,還都有獨自的門,一間可以用來當臥室,一間用來當書房,另外一間當寶兒的臥室,至於小丫,年齡還太小,自然要跟大人一起睡。
也可以這樣分,到時候她和寶兒睡,讓陳絮娘和小丫睡,省得晚上睡覺時陳絮娘老覺得不自在。
之前在家怕人說閒話,現在出來了沒人看着,他們自家關起門來,想怎麼住怎麼住。
另外旁邊是兩間小點的偏房,可以做廚房和洗澡的房間。
租房子的契書籤好後,一家人就開始收拾,到了晚上還沒有收拾好,他們只好先回了客棧住。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他們又繼續去收拾,接着是採買被褥,鍋碗瓢盆這些生活必需品等等,忙起來是有些累,但一家人都帶着笑容,尤其是兩個孩子,顯然,能和爹在一起,他們是很開心的。
下午他們就搬了進來,等搬完家後,顧辛音就去學院報到了,五天後就要開始正式上課。
趁着這時間,顧辛音帶着陳絮娘和兩個孩子逛了府城,還帶他們吃了很多好吃的。
起初陳絮娘還嘟囔幾句浪費銀子,但顧辛音不聽,她也就不多說了。
陳絮娘知道顧辛音的銀錢來源乾淨,不然也不敢跟着一起來府城,當初婆婆和公公可是很不贊成的,還悄悄把她叫到一旁說了一頓,最後還是被大王給勸服的。
這天,顧辛音帶着孩子和陳絮娘從酒樓裡出來時,和一個姑娘撞上了,這姑娘眼瞧着就朝顧辛音懷裡倒來,顧辛音嚇了一跳,他懷裡還抱着小丫呢,這要是被這姑娘給砸瓷實了,小丫不得受傷啊!
顧辛音另一隻手護着陳絮娘,抱着小丫一個錯步,就躲到了一旁。
那姑娘結結實實朝臺階上砸去,幸好那姑娘及時伸手撐住了臺階,手雖然被磨破了皮,但臉好歹沒受傷。
等那姑娘起身就想罵人,但對上顧辛音的臉時,眼中放出驚喜的光,“張江哥,你怎麼來府城了?”
顧辛音:“……”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是何等的孽緣啊!
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原劇情中穿越男張江在村裡就遇到的桃花,在府城大戶人家做下人的俏丫鬟。
在村裡,顧辛音那麼着急把張江體內的那一魂抽出來,就是怕他在外頭胡來!
沒想到啊,緣分該是她的,還是逃不過!
到了府城還能再碰上!
孽緣啊孽緣!
顧辛音拉過陳絮娘,道:“小玉,是你啊,我來府城求學,這是你嫂子,是來照顧我的。還有這是我家兩個孩子,可愛吧。”
小玉的臉上的驚喜淡了,忍不住刺道:“嫂子照顧張大哥怎麼還帶着兩個孩子?這是來照顧張大哥的,還是不放心張大哥你啊!”
揚起笑臉準備打招呼的陳絮娘:“……”這話聽着怎麼這麼不對味兒呢?
還沒等陳絮娘反應過來,就聽顧辛音不客氣道:“得了,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我想我的孩子們,一天都離不開他們怎麼了?這是我們家的事,礙得着你的事了嗎?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小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叫道:“張……張大哥,我是爲了你好,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