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撕下面具的北王:“……”掉馬來的觸不及防,他還有機會再掙扎一下嗎?
曹大人也是外放,他在京中是見過北王的,這一照面就確認了,“王爺,您還有什麼話要說?”
北王掉了馬甲,道:“本王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如果本王五日內不出現在郭將軍面前,他就會帶兵來平了這山寨。”
他勾了勾脣角,直直看向顧辛音,笑的一臉邪氣,“就算你顧大王武功再高,也難以跑出萬兵的包圍,哦,好一點就算你跑出去了,曹大人跑的出去嗎?山裡挖礦那些賤民跑的出去嗎?”
衆山匪聞言,靜了一瞬,下一刻紛紛叫了起來。
“王爺,咱們是一夥兒的,你不能郭將軍圍剿咱們啊。”
“對啊,王爺咱們是被抓的,你不能裡外不分啊!”
“王爺,就算圍剿,也該只圍剿這個顧大王,不關咱們的事啊!”
北王大笑:“哈哈哈,放心,本王對自己人一向寬容,有本王在,你們不會有事的……啊呃……”
北王的後面的的話戛然而止,原來顧辛音趁着他張狂放屁的時候,給他嘴裡彈了一顆熱心腸,嗯,就是陳家主吃的那藥。
他本就被點着穴,想要彎腰摳喉嚨都做不到,只能任由着那藥效發作,熱的他渾身通紅,滿臉流汗,只能嘶吼大叫,“你……你究竟給本王吃了什麼,爲……爲什麼本王覺得感覺渾身要冒火了?”
顧辛音笑盈盈把熱心腸的藥效說了,末了還道:“我呢,不怕死,就把死的不值,有堂堂王爺陪葬,真的是不虧呢!”
北王:“……”怎麼就這麼賤呢?
滾滾滾滾滾,你覺得不虧,本王還不想死呢!
不想死的本王妥協道:“這樣吧,你給本王解藥,本王就把這裡的礦山關掉,放掉那些苦力,以後再不會跟胡人做買賣。”
顧辛音搖搖手指,“王爺,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形勢,現在不是你跟我提條件,是你的小命捏在我手裡。”
北王雖然痛的要死,仍舊咬牙道:“本王不信你敢殺堂堂親王,屆時父王追究下來,你以後就要活在無盡的追殺裡了。”
“王爺應該知道陳家的陳苟芎就是死在我手裡吧。”
這個北王當然知道,連皇室宗親都要避開陳家的風頭,這個人殺了陳家的嫡系子弟,陳家主竟然沒有追究,聽說連那陳貴妃都開始吃齋唸佛,還跟父皇傳話莫要追究了,也不知是爲何。
下一刻,顧辛音就爲他解了疑惑,“你是不是很好奇陳貴妃和陳家主爲何沒有追究?”
見北王點頭,她又繼續道:“因爲我把陳貴妃的頭髮剃了,還給陳家主餵了熱心腸,一個怕我割了她的頭,一個怕我不給他解藥會被燒死!北王的骨頭比陳家人硬,應該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北王:“……”雖然此刻他已經燒的快說不出話來了,卻覺得有股涼意從骨頭縫裡冒了出來。
這個人是真的不怕被追殺,不怕皇權,應該是不怕死。
有句話叫,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北王就是那個橫的,偏偏遇到了個不要命的顧辛音,被壓制的死死的,他妥協了。
“說吧,你想我怎麼做?”
顧辛音笑笑,給他嘴裡彈了一顆壓制熱心腸的解藥,等對方緩過點勁兒來後,又扯着他去了之前他放賬本的書房,把人按在了座椅上,給他解開麻繩。
在北王剛露出竊喜的表情時,顧辛音又封了他的筋脈。
北王臉上的喜色褪去,猙獰地看過來,顧辛音衝他笑笑,“只要王爺你不耍花招,我會保你安全的。”
說着,她把毛筆塞到對方手裡,“來吧,王爺,把你的罪行都寫下來。”
北王:“……”這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死,就他做的那些事,父皇能給他留條命就是好的。
“不寫也可以。”顧辛音手掌拍到了北王背後,輸入內力,催化了解藥,下一瞬,北王就再次感覺到了火燒火燎的感覺。
“你……你做了什麼?”
“哦,王爺既然不願意寫,那就死吧,但因爲王爺死的人太多,一刀抹了王爺的脖子,未免太便宜王爺,所以我就催化了解藥,讓王爺嘗一嘗,心一點一點融化而死的感覺。”
隨着顧辛音的描述,北王彷彿真的感覺到了心臟一點一點化成了血水,下一瞬,他吐出了一口燙嘴的血,他跌落在地,掙扎着抓向顧辛音的衣袍下襬,“本王……本王不敢了,本王寫,本王這就寫,你……你快給本王解藥。”
顧辛音很滿意他的識時務,彎腰掰開他的嘴,再次餵了他一顆解藥,“王爺,要珍惜這次機會哦,這是最後一顆解藥了,如果不聽話,待我再次催化了解藥,恐怕這裡就是王爺的葬身之處了。”
北王心裡憤憤,卻不敢再折騰,好死不如賴活着,就算他寫了又怎麼樣,也得這些人有本事傳回京城去,只要等到郭將軍發現他不回去,就會打到山寨來,到時候大軍逼近捉了這顧大王,他定也要對方嘗一嘗生不如死得滋味兒,把今日所受之辱加倍討回來。
顧辛音知道北王所想,看着對方把何時開始和胡人做買賣兵器得生意,又是如何交易的都寫的清清楚楚。
顧辛音皺眉問:“那些銀子的去向是哪裡?”
北王沉默了一瞬,又提筆寫了出來,原來是用來養私兵了。
私兵就在莫山縣北邊的深山裡,不過,私兵數量只有三萬人,就連和他達成同盟的郭將軍都不知道,紀安和就更不知道了。
幸好這門生意是從去年年底纔開始的,不然日子久了,胡人得到的兵器多了,肯定不會擺着看,到時候對方拿着大夏的兵器攻打大夏,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如此算來,原劇情中太子之所以會死在這裡,肯定是發現了這裡的秘密。
不,鐵礦這種東西不可能一直開採不完,或許太子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沒了鐵礦和冶煉兵器的窩點,應該是發現了北王養的私兵,所以必死!
不過,那些都是原劇情中的事,現在還沒發生,顧辛音直接連北王這個幕後大boss都揪住了,太子就算來了這裡,應該也沒什麼事。
等北王寫完了這些年乾的事,叫顧辛音吃了一驚,好傢伙,這就是原劇情中說的,前期幾個皇子都很服氣太子嗎?
又是養私兵,又是摟錢,雖然是黑心錢,但那也是實實在在的金子,錢和兵都有了,接下來等壯大了,就能造反了吧!
這貨在原劇情中就是反派命,不然真不好說誰當家。
想着這些,顧辛音又讓他帶着去了寨子下面的打造兵器的地看了看,可能覺得上面有整一寨子的人,很安全,他們就沒在下面再安排打手,就只有負責打鐵的鐵匠。
他們也是被北王的人從各地擄來的,沒想到還有能從地底下上來的一天,上來後紛紛抱頭痛哭,顧辛音一一給那些山匪們餵了軟筋散,山匪們看到顧辛音整治北王的手段,不敢起幺蛾子。
不過,吃了軟筋散,想起幺蛾子也沒用。
之後,顧辛音讓曹大人在山上看着這些人,曹大人手裡有顧辛音給的斷腸散,交代他誰不聽話就喂,斷腸散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更沒人敢說什麼了。
有那些鐵匠們幫忙,一行山匪被綁的結結實實的。
天亮前,顧辛音又回到了深山的礦山處。
這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了,沒多大會兒,大部分人就都陷入了沉睡。
嗯,這是顧辛音往他們的水缸裡下的藥起了效果。
而方大強因爲有顧辛音的提醒沒有吃早飯,所以沒有中招。
除了方大強外,還有三個沒中招的,這三個人一個拉肚子在蹲大號,另外兩個是起的晚了,發現整個礦山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呆住了。
下意識就想下山找幫手,方大強並不知顧辛音已經解決了山下的人,嚇得忙找藉口攔他們,這三人就起了疑心,想要抓住他。
眼看着方大強要被圍毆,顧辛音從天而降,把三人都收拾了,方大強鬆了一口氣。
之後顧辛音讓方大強和她一起去山下聯繫太子的人。
對了暗號後,果真聯繫到了人,顧辛音交給他們一封信,再三交代,務必把信交到太子手裡。
她怕郭將軍突然來山寨,命方大強去隔壁州府借兵,因爲方大強有太子的玉佩信物,二是這邊需要顧辛音穩定局面,她若一走,沒有人能壓住北王,那傢伙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或許有人會說,可以轉眼地方。
別開玩笑了,這附近除了山就是山,只能轉移到另一個山裡去,郭將軍不蠢,他手下駐軍有五萬,不用把五萬兵都派來,只要派一萬,來個燒山,誰都別想跑。
說燒山污染環境?
在古代說污染環境,人家能聽纔怪,想要滅掉罪證,一把火啥問題就都解決了。
要麼就是動用北王的私兵來抵擋,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在大夏,養私兵被發現了等於預謀造反,被發現要被滅族的,更不要說和郭將軍對抗了。
到時候人家用發現有人養私兵,特地來剿滅的理由人家倒打一耙,最後不但能把身上污點洗清,轉頭還踩着顧辛音和曹大人成了英雄。
所以,只能等隔壁州府的兵來,再就是等太子趕緊來。
但,郭將軍距離這裡太近,太子和隔壁州府的人來需要時間,這中間,就需要有人周旋了。
四天後,估計是郭將軍長時間沒有見到北王,果然點了五千精兵打着剿匪的名義來了清楓縣。
顧辛音換回了原來的身份,到了城外,看到郭將軍,笑着上前打招呼,“郭將軍,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郭將軍見慣了溜鬚拍馬之輩,見到顧辛音這樣,很是不屑,但面上不顯,連馬都沒有下,拱手道:“於大人,老夫知道你,是今年的探花,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真的嗎?沒想到郭將軍竟然知道下官,真是榮幸啊,對了郭將軍從駐地過來,想必很累了,來來來,到城內喝杯水酒歇歇腳。”
郭將軍心裡有事,自然不肯應她,擺擺手道:“不必了,剿匪的事比較重要,喝酒的事等剿匪之後不遲。”
顧辛音卻已經上前拉住了郭將軍馬匹的繮繩,“哎呀,郭將軍,那些山匪在那裡已經好幾年,我聽林師爺說已經失蹤好多人,以前郭將軍都沒有要剿匪,也不必急在一時,來來,咱們進城去喝一杯。”
郭將軍臉一黑,這個於大人是故意諷刺他沒做到駐軍守將該做的事嗎?
有心驅使馬匹走開,奈何今日的馬兒不知爲何,對他的夾馬肚行爲沒反應,反還順着顧辛音牽着繩子的手往城內走去。
跟着一起來的士兵面面相覷,顧辛音似乎纔想起了他們一行人,轉頭笑着道:“諸位兄弟先就地紮營,等會兒我讓人送些酒水來給諸位解解渴,等吃飽喝足了,剿匪的時候才更有力氣,是不是?”
衆士兵見郭將軍都同意進城喝酒了,他們也就不再吭聲反駁,就地紮營。
沒多大會兒,就有人送來了酒水和酒菜,看着香噴噴的酒菜,一行人想着以往來的時候,大多也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剿匪,這次應該也沒什麼大事,更何況郭將軍都進城去喝酒了,他們沒道理幹看着不喝。
他們哪裡知道,郭將軍和副將進城後,被帶進酒樓後,就身不由己了。
兩人剛進入雅間,就被據說是個書生的於大人點了穴道,一動不能動。
於大人則笑着拱手道:“二位將軍,冒犯了,實在是有一事在下需要請教二位。”
兩人冷着臉不說話,他們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妙,希望城外那些兵可別犯糊塗喝了這於彭澤送去的酒啊,萬一他在酒水裡動手腳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