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一身青衣的男人在一棵桃花樹下已經站了許久,他擡眼看着花樹,花的粉色落入他黑色的眼底,也未產生一點波瀾。
猛然間,劍影從背後襲來。
男人不急不緩的身子微側,再擡手之時,那鋒利的劍身已停在了他的兩指之間。
他冷淡的垂眸,看着身高還不及他腰高的孩子。
“又失敗了,真沒意思。”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是一臉的無聊之色,他一身白衣勝雪,年紀雖然還小,可卻俊逸非常,尊貴優雅,已頗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風度,他這俊美的過分的面容並不似那面容清秀青衣男人,但對於周遭一切覺得無聊的無精打采的模樣,倒是與這青衣男人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青衣男人放下手,七歲的男孩也收回了劍。
“我和你說過,從背後偷襲的時候,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就當自己是已經死了一般。”秦離幽幽說道:“可你還是做不好。”
“那是當然,我還活着,怎麼可能當自己已經死了?”江江收劍入鞘,儀態間都是瀟灑帥氣,他時常找東方旭比試,和東方旭混的久了,也學會了幾分東方旭每時每刻散發出來的高人風範。
若是秦離,東方旭與江江走在一起,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江江會是東方旭的兒子,而非是秦離的孩子,然而事實上卻是如江江這般外貌出衆的孩子就是秦離的兒子,江江有這幅好相貌,還多虧了他的美人孃親。
也許是江江的叛逆期提前到了,這段時間來他總是想着法能刺他爹一劍,好證明自己能贏過他爹了,他就能把無心谷掌握在手裡了,沒辦法,雖然他爹看起來與世無爭,但無心谷的人卻是怕極了他爹,底下都沒有一個人想過要以下犯上,謀權篡位的,但這樣是要不得的,話本里寫了,一個門派要是沒有發生過什麼大危機,那就絕對不是什麼重要的大門派。
於是,江江就只能選擇做起了這個二五仔。
“二五仔”這個稱呼是他娘喊出來的,他娘還說他中二期提前到了,雖然他還沒有問他娘,這個中二期是什麼意思。
江江其實已經躲在暗處觀察了他爹很久了,原本以爲他爹發呆發的入神,他就能很好的得手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吸取了這一次教訓,江江問:“你一直站在這裡做什麼?”
“你娘不是不喜歡花,只是她更喜歡我送的花。”秦離的聲音很輕,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脣角微勾,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