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不自量力的人,既然沒辦法走了,她也就坦然的看着沙漠裡罕見的雨景,“這場雨什麼時候能停呢?”
沒有人迴應她。
白酒猜測,“我覺得還要下很久很久……”
“嗯。”一個簡單的迴應,冷淡得過分。
她走近了巨石,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石頭上貼着的黑色符紙,雖然在進入時空管理局之前,上學的時候也有畫符的專業課,但是這個世界的符紙體系顯然和她的世界不一樣,又加上淏水門並不是以術法見長的門派,所以她也對這個世界的符紙並不瞭解。
不過她猜測,這符紙應該是用來封印裡面的人的,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用如此大的陣仗只爲了封印一個人,顯而易見,裡面的人非同一般。
白酒試探着問:“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叫什麼……”
“就是你的名字。”
“名字……”
“名字就是一個代號,是爲了方便別人稱呼你而存在的,比如說,我的名字是白酒,這樣別人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的話,他們就能通過說出我的名字,快速的找到我。”
他沉默了許久,也許是在想她說的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一……江……”
一江?
還是易江?
又或者是易姜?
白酒聽他的聲音,覺得他吐出兩個字來就屬實不易了,只怕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了。
“這個……”
白酒聽到了他的聲音,目光微移,在那黑暗的縫隙裡,看到了一隻蒼白的手上握着一朵枯萎了的花。
他說:“壞了……怎麼辦?”
“這不叫壞,而是枯萎了。”白酒在縫隙口這裡蹲了下來,離的近了,順着那隻手看過去,隱隱約約的,她能微微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的輪廓了,他似乎是蜷縮着靠着石壁,莫名給了她一種可憐巴巴的感覺。
“枯萎……了?”
白酒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命數,就像人會生老病死一樣,花草樹木也會枯萎。”
半晌過去,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白酒又笑了笑,她一手輕碰那枯萎了的花朵,不過片刻,這花又以肉眼可見的模樣恢復了生命力,乾枯的花瓣鮮活的舒展開來,明亮的黃色耀眼奪目。
他的聲音第一次有了不似之前那般的溫吞,“活了。”
他淡淡的聲音裡,透出了一股驚奇。
白酒一手撐着下巴,笑道:“雖然花會像人一樣有生老病死,不過呢,偶爾也會有例外。”
正因爲如此,白酒心裡的感覺有了淡淡的微妙,她不想欺騙他,在微微靜默了一下後,便說道:“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的色彩,五顏六色的花朵,形形色色的人們,朝霞的爛漫,晚霞的紅豔,風輕輕,雲悠悠,小溪流轉……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是無法用顏色來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