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離開涿光山的計劃被白酒提上了議程,她想離開涿光山,並不是因爲涿光山上不好,而是因爲涿光山上的人真的是太好了,他們以除魔衛道爲己任,懷着魔之子的她,肯定是不能再在涿光山留下去了。
只是方乙真人似乎是對孤身一人的她多有照顧,平時就有一兩個弟子總是來看着她,想要找到機會離開,也就只有趁着下山的時候了。
她的自由並未受限,所以她想去山下還是可以的,只不過這一次她說要去山下,方乙真人卻並沒有同意。
“爲什麼我不可以下山?”白雲漂浮的峰上,白酒看着老人的背影,疑問出聲。
方乙真人平靜說道:“白姑娘身體不好,此刻也不太平,我不認爲這是下山的好時機。”
“宗主說是不太平,又何出此言?”
“姑娘應當看到了,近日各門各派的代表人齊聚涿光山,姑娘是聰明人,上一次各門派的代表人齊聚一堂時,還是爲了封印鬼末之地的魔患。”
“宗主不是不願意和我講那段歷史嗎?”白酒面上一派鎮定,更甚至,她臉上笑容沒有變過,“我只聽過昔日涿光祖師帶領正道有識之士與妖族大戰,最後妖族敗亡,祖師也在戰中去世,至於鬼末之地……我卻從未聽過。”
“這是我們都不願意提起的名字,距離那場慘烈的戰爭已有兩千年了,姑娘不知道也是應該的。”方乙真人轉過了身,峰上風大,他身上白衣飄飄,清聖恍若那雲端的神仙。
白酒覺得自己隱隱碰到了一段不可爲外人道也的密辛的一角,她試探着問:“既然是與妖族大戰有關的事情,又爲什麼不能提起那個地方?”
“姑娘應當知曉,那裡封印着的是什麼。”
“宗主說過,那是魔。”
“準確來說,那是自天地誕生以來的第一隻魔。”
白酒脣角一動,“哦。”
她的情緒淡淡,這件事似乎沒有激起她的任何情緒。
方乙真人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昔日的人與妖兩族大戰,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不論是人也好,妖也罷,那麼多條性命,怨氣太重,不甘太重,屍骨遍地,血流成河,最後更是令那地域寸草不生,就算是修仙之人走進去,也很容易被那死者的怨氣影響,最終迷失自我。”
“所以,你們便將這團魔氣封印在了那個石窟裡?”
“這是不得已爲之的事情。”方乙真人說:“只要心性不過關者,一旦觸碰到魔氣,便會失去理智,兩千年前的那一次封印,我們折了大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