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古代並沒有什麼九年義務教育,能讀書學字的,那都不是一般人,畢竟民間私塾收的錢也不少。
白酒看着地上蒼勁有力的字,忽然也有感嘆,“我以前也練過字呢,可惜我一直練不好,還被人嘲笑難看,就再也不想動筆寫字了。”
老人握着樹枝的手微頓。
白酒又忽然想,如果酆都缺人的話,判官說不定還能找這個老爺爺做個文職,不過這都是偶爾想想,也當不得真,她又想到眼前的老人時日不多了,在思索了兩秒之後,她還是故作隨口的問道:“老爺爺,你還有親人嗎?”
老人搖頭,神色不見落寞,也許他早就習慣孤身一人了。
白酒原本還想委婉的說一聲,讓他家人最近多陪陪他的,既然他已經沒有家人,那她也就不準備說這句話了,又擡眸看了眼老人,不常動惻隱之心的她也稍微有了那麼點兒同情。
她的同情心向來在妹子、小孩、老人這三個羣體上爆發得多,“那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來陪你聊天。”
她站了起來,“叮咚”的清脆的一聲響起,低頭一看,原來是她昨天夜裡撿到的金簪掉了出來,她彎腰欲撿,有一隻蒼老的手速度比她更快。
白酒看向了老人。
花盆早就掉在了地上,他雙手緊緊的抓着這枚金簪,如同抓住了什麼寶貝。
白酒輕聲問:“這枚簪子……是你的嗎?”
老人沒有反應,他似乎已經離魂出竅。
白酒又慢慢的蹲了下來,觀察着他的神色,也許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位老人身上有什麼故事。
時間不知流逝多少,白酒隱約感覺到了老人藏起來的情緒已漸漸趨於平息,她這時喚了一聲,“老爺爺?”
老人緩緩看向了她,他渾濁的雙眼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暗光浮動,其中情緒複雜,已非是能用言語說的清楚的。
白酒總有種錯覺,自己像是在觸碰着一本歷史書上的一段隱秘的過去,還差一點點,她就像是能翻動這一本書了,正如每個人對於不爲人知的過去都會有一種探究的好奇一樣,她亦有這種想要窺探一段過去的好奇心。
“這枚簪子是我昨天夜裡在冷宮的一角撿到的,你認識這枚簪子的主人,是嗎?”
白酒可以肯定,這枚簪子的主人,就是他喜歡的人了,這枚簪子做工精湛,絕非是普通宮女能用得起的,而那個地方又是冷宮,再看這老人八九十歲的樣子,莫非這位老人喜歡的人是被打入冷宮的劉宴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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