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跟着他走進了竹屋,才發現這間屋子裡的擺設比她想象的還要簡單,她坐在凳子上,好奇的掃了一眼這屋子,一張桌子,兩張凳子,還有一個書櫃,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陸之景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則是把藥膏輕輕的抹在了她被劃傷的手背上,白酒覺得他動作過於輕柔了,說實話,這點小傷她是不覺得痛的,但他卻是慎重以待,反倒是讓她越發覺得自己脆弱得像是個小娃娃了。
原本她以爲沒有會願意接近他,但看這屋子裡有兩張凳子,桌子上也有兩個茶杯,那就是說偶爾應該還是有人來找他的。
見他認真垂眸爲她擦着傷藥的模樣,白酒終於是忍不住說道:“只是一個小小的劃傷而已,很快就好了。”
他微微擡眼,清澈的眸子裡是歉意,是擔憂。
白酒笑了笑,“我小時候偶爾也會不小心擦傷,沒關係的,你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他神色未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只是每每當他的左手與她的肌膚觸碰了時,他便只覺這隻手有些麻,還有些酥軟,這種感覺難以形容,所以就更加的令他感到在意。
白酒又問:“你是這裡的先生,對嗎?”
他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是先生,那以後遇到那些要找你麻煩的學生,你就不要心軟了。”白酒擡起另一隻手撐着下巴看他,她的語氣平靜,又帶了幾分勸告,“每次他們都跑來欺負你,如果你每次都這麼算了的話,那麼以後只會有更多的學生來欺負你。”
白酒要在表面上對黃小金他們百依百順,那是因爲她的身份不比他們尊貴,但是這個書院裡的先生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直接隸屬於陛下管理,陛下可是給了足夠大的權利讓他們管理這羣熊孩子。
哪怕是被霍元寶他們瞧不起的出身清貧的李路,每每遇到霍元寶他們沒事找事的時候,李路都是當場冷着臉一通說教,雖說他的說教並沒有什麼效果,但身爲先生的態度好歹是拿出來了,除了霍元寶與黃小金,現在可沒有什麼學生想去招惹李路了。
因爲李路說教起來真的就像是和尚唸經,聽多了會讓人崩潰。
她的手背不止是劃出了一道印子,就連她的指甲也遭了殃,她才塗好了沒多久的指甲油,也被籬笆上的樹枝劃出了一道痕跡,就像是一件完美的畫作上忽然有了缺點,令人不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