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的主人難道不是你嗎?”白酒一手指着那招魂幡,脣角微微上揚,這抹好看的笑容卻給了鬼無窮大的壓力。
“有時候,它們會不聽我的命令就擅自行動……”謝必安的聲音很輕,這件事在他看來也許是件很丟臉的事情,所以他纔不好意思說出來。
白酒想到了那條勾魂的鎖鏈,她語氣頗有些微妙,“你的東西,居然會不聽從你的指令。”
她剛說完,就有一條銀色鎖鏈憑空出現,像條蛇一樣纏繞在了她的腰間,還用着“頭”輕輕的蹭着她的手臂,彷彿是在撒嬌。
白酒靜靜地看着站在對面的謝必安。
謝必安的膚色本就過於蒼白,現在又像越發的蒼白了幾分,他無意識的拉了拉頭頂上的兜帽,更好的遮住了自己面容的一部分,只留着淺色的薄脣與線條柔美的下頜還暴露在女孩的視線之中。
沉默,似乎能讓一切都心照不宣起來。
白酒對於法器這種東西還是有些瞭解的,法器是會服從主人命令的東西,主人若是沒有指令,它們就不會亂動,可謝必安說自己並沒有指示過招魂幡給她勾魂,也不會讓勾魂鎖鏈纏着他,那就只有一種解釋,這是他潛意識下的結果。
白酒發現了這點,謝必安自己當然也是發現了的。
“那個……”白酒想了會兒措辭,開口說道:“其實,沒有腿毛的男人我不討厭。”
謝必安身影微頓。
白酒嘆着氣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她只覺得那什麼殭屍啊,女鬼啊都好對付,唯有這個謝必安,她對他用什麼暴力手段,她都會忍不住生出愧疚感,白酒調整了一下情緒,接着說道:“我覺得每個人都做好自己就行了,沒有必要去爲了另一個人的看法就去改變自己。”
“我沒有因爲你的看法想去改變自己。”他聲音平靜淡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與此地無銀三百兩無異。
白酒倒是不由得改變了之前對他的看法,原以爲他只是個無情的劊子手,沒想到卻是傻的可愛,她忍不住笑了笑,“其實你也挺好相處的嘛。”
“我不好相處。”他安靜了一會兒,氣息也陰沉了下來,如同是在沙漠裡飢渴了許久的人一般,他的嗓音多了幾分喑啞,又藏着幾分欲求感,“我可以要你的心嗎?”
白酒後退了一步。
風起,招魂幡在風中輕輕晃動,纏在白酒腰間上的鎖鏈也越發的緊了,也禁錮住了她的步伐,她看到了他的身影在一剎那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謝必安微微低着頭,一隻蒼白的手輕輕的顫抖着,放在了她的胸口,感受到了那裡面跳動着的,富有活力的心跳,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裡流露出了幾分欲感,“把你的心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