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獵物。
這就是白酒對自己的定義,而現如今,這個瘋子一般的獵人卻在獵物的身旁睡着了,她聽到了他的呼吸聲,淺淺的,很有規律,竟然讓她的呼吸也忍不住慢了下來。
白酒有想過直接推開他,再把他叫醒,提醒他想睡了的話應該去外面找棵樹或者是找片雪地,再不濟找個馬廄也行,但在想到有可能最後他會拉着她去那些地方一起睡的時候,她也就放棄了叫醒他的想法。
這直接造成的結果就是一動不敢動的白酒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腰痠背痛的,而她睜開眼的時候,葉剎這個瘋子早就不見人影了,但好歹他還算有那麼點良心替她蓋上了被子。
白酒從牀上坐起來,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個木盒,她掀開被子下了牀,打開木盒一看,就被金光閃到了眼睛,這裡面全是首飾,葉剎似乎對於送首飾這件事情很有興趣,就是審美不太好。
白酒最後也只挑了一支還算是素雅的金釵戴在了頭上,就算是逢場作戲,那也是要拿出作戲的態度,這樣纔算是敬業,用着他的首飾打扮好了,她也自然要出去轉一圈,好讓那個瘋子看到自己敬業的模樣。
白有乾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白酒便直接出了大門,在路上就遇到了臨州的人,爲首的自然是葉剎,他的目光落在了白酒頭上的金釵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白酒光是看着他的一雙眼,也能知道他是滿意的。
郭行大大咧咧的道:“哎呦,可算是見到王女你了,我們老大不眠不休的先把臨州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又不眠不休的跑來皇城,這幾天趕路我都以爲我會猝死在路上了!”
白酒看着葉剎一笑。
葉剎淡淡的瞥了郭行一眼,“就你話多。”
“行行行,我話多。”郭行招呼着身後的兄弟道:“兄弟們,我們就自己去辦事吧,別礙着我們老大的正事。”
白酒看着一羣人拖着被黑布蓋住的大箱子走過去,她走到了葉剎身邊,好奇的問:“你怎麼還把魔獸帶到皇宮裡來了?”
“我要給老皇帝獻上一份大禮。”葉剎說的雲淡風輕,又抓着她的手,暗藏了幾分興奮的說道:“阿花,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白酒懷疑得看他。
所謂的好地方,就是一處宮殿裡的小廚房,膳食理應出自御膳房,但有些貴人也有榮幸能在自己的宮殿裡有一個單獨的小廚房,他帶她來的是鳳儀殿,這裡是先皇后的宮殿。
年過半百的廚娘見到忽然出現的黑衣男人與黃衣姑娘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在看清男人的臉後,她規矩的行了禮,“臨州王。”
廚娘認識葉剎,這代表葉剎不是第一次來了,葉剎雖然惡名遠揚,但陛下卻對他有某種放縱的意味,哪怕一個王在宮裡亂竄也不合禮數,可葉剎也沒有受到過什麼懲罰。
葉剎道:“我要吃冬米糖。”
廚娘笑道:“恰好不久前就做了冬米糖,臨州王來的真是剛剛好。”
等廚娘把一盤子冬米糖擺出來的時候,葉剎就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他咬了一口冬米糖,卻頗有不悅的道:“沒那麼甜了。”
“喂……”白酒一手戳了戳葉剎的腰,她又看了眼不安的廚娘,低聲說道:“人家都拿出東西給你吃了,你就別這麼高要求了。”
葉剎又把手中沒咬完的糖送到了白酒嘴邊,“你嚐嚐。”
她想了想,還是咬了一小口,嚐到了滋味後,她道:“明明很甜。”
他就是屁事多!
葉剎把她咬剩下的那一點冬米糖都塞進了嘴裡,嚼了幾下後,他又慢慢點頭,“現在甜了。”
一塊冬米糖,還被他吃出不一樣的味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