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民百姓身上沒有錯,但你是越王府的郡主。”白酒端起了茶杯,她在喝了一口茶後,含笑的看着韓汀汀,道:“你應該再要目中無人一些,再囂張跋扈一些,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
韓汀汀不安的又開始擰自己的手帕了。
白酒失笑,“我的意思是,你該是一個驕傲的人,端茶倒水是小二的本職工作,你要道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忘了,你的身份本該是如此尊貴,就應該是有人搶着要跑到你面前端茶送水,這樣別人纔會認清你的身份,你明白嗎?”
韓汀汀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教自己這些“歪理”,她聽得似懂非懂,心中卻是隱隱有些動然。
這畢竟是個等級森嚴的社會,如果不遵守這個規則,那就只會被遵守規則的人拋棄,白酒並不覺得讓古人明白什麼人人平等的理念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事實上,對於現在的這個時代而言,恰好是這種等級森嚴的制度,才能讓這個國家安穩,而不是等所有人都開化了,驀然就開啓了皇帝人人做,明年到我家的戰亂的時代。
白酒一手撐着下頜,她脣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你是越王府郡主,你合該如此驕傲耀眼,可切莫叫人看輕了你。”
韓汀汀心跳漏了半拍,她忽然覺得,每次千金小姐們的大小宴會,她出現的時候,其他人都漠不關心,而在長寧郡主出現的時候,一羣眼高於頂的小姐們都圍過去說好話了,這兩者之間有差別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白酒一手揉着韓汀汀的頭頂,“有些時候,你囂張一些也是可以的,你生來就比許多人要尊貴,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必壓抑自己。”
“我、我明白了!”韓汀汀激動的站了起來,這個十四歲的少女就像是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知識一般,她向白酒說了謝謝,又走出了房間。
白酒奇怪的眨了眨眼,她不過是見那個小丫頭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白斬雞,所以鼓勵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而已,她怎麼倒是跑了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韓汀汀又嚶嚶嚶的跑了回來,她一手還拿着和人的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無助的說道:“白姐姐,我把太子殿下打暈了,怎麼辦?”
白酒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事情是這樣的,韓汀汀早就看不慣易雅了,又在有了白酒的鼓勵之下,她終於決定化想法爲實際行動,可她沒料到的是,易雅不肯做太子的側妃,所以和太子談崩離開了,徒留太子坐在房間裡喝悶酒,韓汀汀一腳踹開門後就衝了進去閉着眼睛把棍子胡亂一揮,正好敲在了喝醉了的太子的頭頂上。
緊鎖着房門的天字房裡,年輕的大夫還沒有休息多久,就又被人拉到了酒樓裡診治傷患,他看着趴在桌子上鼻青臉腫的男人,又看向了站在角落裡抱着棍子咬着脣吸鼻子的女孩,他一時沉默。
“他是不是沒救了?”站在一邊,還捧着一個小碗喝雞湯的女孩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不我們還是考慮下怎麼毀屍滅跡吧。”
奉之眼皮子一跳,所以說這位長寧郡主到底是教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小丫頭什麼,纔會讓那個膽小怕事的清慧郡主拿起棍子把人敲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