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山間卻沒了風,白酒動了動手指,風起,狗蛋手上的風箏也飛了起來。
狗蛋抓着絲線,他的視線幾乎可以說是黏在了這個畫着糖葫蘆的風箏上了。
白酒站在不遠處看着狗蛋,她問:“你不考慮把這個孩子帶回你們仙宗嗎?”
據她觀察,這個孩子天賦異稟,絕對是個修仙的奇才,說不定過了幾百年之後,又是一代宗師。
顧長依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的確有想法把這個男孩帶回仙宗。
白酒微微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老實說我還擔心他如果以這樣的狀態繼續由他的叔叔嬸嬸照顧,他還能不能好好長大。”
“僞善之語。”
白酒終於把目光一移,看向了顧長依,“你說我僞善,證據在哪兒?”
“你是魔。”顧長依垂眸看着她,黑色的眼眸裡着實是冰冷無情。
白酒笑了,“是什麼讓你以爲,魔是不會有真情實感的?”
他未答,就和其他人一樣,他也是受着“妖魔都是陰險狡詐”一類的教育長大的。
白酒也不氣惱,她心情還不錯的說道:“你知道人有好人,也有壞人,而與人一樣,不論是妖還是魔,也有好壞之分,就比如我,我可是一隻好魔。”
就在不久前,她還以爲自己是個純粹的人類來着。
顧長依並未因爲她的話而放鬆神色。
就在這時,拿着風箏的狗蛋走了過來,他的另一隻手裡是那朵白色小花,他伸出手,道:“你們幫我完成了願望,這個給你們。”
白酒伸出手,與顧長依伸出的手撞在了一起,她擡頭看他,他亦低頭看她,兩個人誰也不打算讓誰。
白酒道:“我不會讓給你。”
“無需你讓。”
狗蛋看看白酒,再看看顧長依,他乖巧的說:“爹和娘不要吵架。”
“我不是你爹。”顧長依否認,並無興趣再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了。
狗蛋抿着脣,眼裡積了霧氣。
白酒瞪着顧長依,“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顧長依默。
“我希望……”狗蛋垂下了眼睛,說道:“爹和娘能恩恩愛愛,不要吵架。”
與此同時,狗蛋手中的白色小花發出了白色的光芒,光芒刺眼,叫人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待感受到光芒不再,白酒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眼前的男孩已是消失不見,她看了眼身邊蹙着眉間的顧長依,他顯然也對這個狀況也是意料之外的,於是,她嘗試性的喚了聲,“狗蛋?”
沒有男孩的聲音。
她往前走一步,卻似撞到了一堵看不到的牆,她吃痛的摸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