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接觸越久,她會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心緒容易被他所勾動。
許是意識到了她此刻的出神,他伸出另一手放在她的頭頂,只是觸碰到了她的頭頂,他便像是覺得觸感很新奇,眼裡多了抹好奇,他在她頭頂揉了起來。
白酒蹙眉叫了聲“痛”。
他身子一顫,手上動作停下。
白酒擡眼看着不知所措的他,他神色緊繃而不安,一雙好看的黑色的眼裡早已經是慌亂,她心底裡又覺得不忍了,嘆了口氣,她抓着他放在她頭頂的手,她說:“摸人的頭可不能用這麼大力氣的,你再用大一點力氣,我估計我脖子就要斷了。”
他眨眸,眼裡有歉意。
“你看,你應該像這樣輕輕的……”白酒帶着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頂。
他眸中流光浮現,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他不肯錯過她身上的一點動作。
白酒見他學得認真,彷彿就是坐在教室裡的盯着黑板熱愛學習的學生,她實在是不懂這個東西有什麼值得這麼認真的必要,但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力氣已經放輕了很多,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由得他摸去,至於她的頭髮會不會亂,她已經沒興趣去管了。
於是,白酒又掌握了一個讓他吃青菜的新技能。
“說好了,摸一下,要吃一口青菜。”
最後,他沒有一絲意見的把青菜都吃完了,原本以爲他會吃完的紅燒肉倒是還剩了幾口。
白酒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想着,她好像的確是成了一名幼兒園老師,他脫離人類社會太久,也太久沒有人和他接觸過了,有些習慣性的東西也在被他漸漸的遺忘,說白了,如果讓這樣的他去外面的世界,那就無異於是一個在山裡生活了多年的老爺爺進了城,有很多事情,他沒有了解,也弄不明白。
正如一個關了十幾年的囚犯,一朝刑滿釋放,他也是無法順利迴歸社會的。
白酒忽感頭皮一痛,她無可奈何的回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尹雒看了眼她,又無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原來是他的指甲勾到了她的一縷頭髮,這才造成了他的摸頭事業發生了“意外”。
白酒也盯着他的手一會兒,忽而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剪指甲了。”
接着,她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串,鑰匙串上正掛着一個指甲鉗,她在椅子上坐下,擡頭看着他說道:“坐下。”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地上。
“手。”
他聽話的伸出了兩隻手。
“一隻手。”
他看了看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最後選擇放下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