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興致昂揚的說道:“我將來要當大俠名揚天下。”
“不好。”
“爲什麼?”
“像你舅舅,娶不到媳婦。”
江江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回事,他蹙眉,“媳婦很重要嗎?我有糕點吃就好了。”
“媳婦比糕點更美味。”
江江停住了步子。
無是也停住了步子,他垂首之時,見到的是孩子一張要哭出來的臉。
“所以你把我娘吃了!”江江急得跺腳,“你實話告訴我,你吃了我孃的哪裡?是手還是腳,所以我娘回外公家養傷了對不對!”
無是沉默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道:“你娘渾身上下,都被我吃過了。”
江江的臉色僵硬住了,片刻之後,他把手裡的糕點都扔了,哭着就往家的方向跑,“我不和你住了!你太惡毒了!我要收拾東西去外公家找娘!”
無是看着孩子跑遠的背影,沒有半分的罪惡感。
江江跑進了家門,他哭着穿過院子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用熟悉的聲音叫他。
“江江。”
江江腳步一頓,側過身看去,他睜大了眼睛,又改道朝着坐在石凳上的女人撲了過去,抱住了她,邊哭邊喊,“娘!”
自從江江開始板着臉越來越像他爹起,白酒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哭的這麼撕心裂肺的,她抱着男孩,拍着他的揹着急問道:“怎麼了?”
“娘……你、你疼不疼?”江江打着哭嗝,淚眼朦朧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他已經默認了他母親肯定是疼的。
白酒不明所以,她拿出了手帕擦着男孩的眼淚,“怎麼問我疼不疼了?”
“爹說……說他把你吃了……”
白酒給孩子擦眼淚的手一頓。
江江又繼續哽咽說道:“娘,我們去……去外公家吧,我們不要爹了,等我長大了我會保護你的……”
白酒眯着眼睛看着緩步而來的男人,沒有顧得上問他怎麼穿上了僧袍,而是危險的問道:“你無不無聊?”
“尚可。”無是坐在了她的身邊,他看了眼哭的涕泗橫流的江江,頗爲嫌棄的想以前說這孩子像他的人可真是眼瞎了,他再看向白酒的時候,眸光暖了很多,“不是說要三天後回來嗎?”
“我不放心你,就提前回來了。”白酒把江江抱在了腿上,又細心的爲江江抹去眼淚。
她說的是不放心他,而非是他們。
無是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愉悅,自然,他不知道在白酒看來那是因爲他這個父親比起兒子更幼稚。
事實證明白酒的擔心沒有錯。
江江抱着母親,一邊哭一邊說:“娘,別和爹說話!他太壞了!”
“是嗎?”無是說了一聲,緩緩伸出了一隻手,眨眼間已經點了孩子的睡穴,他做這事,很是熟練。
白酒看着他。
他坦然道:“聒噪。”
白酒抱着睡着了的江江,即使睡着了,江江的眉頭還是不甘心的皺着,她盯着無是看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說道:“你知道他總是會信你的話,就不能不騙他了嗎?”
“他哭起來的時候,比平時看着更有意思。”
白酒仔仔細細的盯着男孩皺巴巴的睡臉,她失笑,不得不點頭承認,“嗯,你說的對。”
江江平日裡裝大人裝的多了,反倒是哭起來的樣子更爲討人憐愛。
白酒抱着江江放回了他的房間,剛剛從孩子的房間裡走出來,她也被男人一把抱了起來,她笑着挽着他的脖子,“這次迴風濤山莊我在白麒身邊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侍女,我倒是覺得他的婚事不用擔憂了。”
“嗯。”他低聲應着,抱着她穩穩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酒又惆悵的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見到了叛教出逃的前任魔教聖女,她帶着一個四五歲的女孩,正在躲避魔教中人的搜捕,她說不願意讓自己孩子以後也變得殺人如麻,所以我幫了她出了海,無是,你說魔教教主有可能爲了找她放棄魔教基業嗎?畢竟江湖裡還有很多青年才俊都在找她呢,顧青在找她,趙致也在找她。”
雖然甄瑟這個女主有時候設定是瑪麗蘇了一點,不過她還是有着是非心,就像每一個江湖文裡一樣,身爲魔教教主的男主到了最後都要做出一個選擇,是要美人,還是要江山。
“他人自有他人的命運,與我們無關。”無是說着,已經抱着白酒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