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誡能有這份覺悟,蘇迷甚感欣慰。
她本以爲,勸他去坐牢,要費許多功夫。
結果沒想到,蘇誡挺開竅又識時務,願意鋌而走險賭一把。
蘇迷嘴角輕勾,露出滿意的笑:“放心,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我會想辦法將刑期縮到最短,儘量幫你申請拘役服刑。”
拘役?
如果真能判拘役,每月有一兩天的自由時間。
蘇迷的話,瞬間讓男人最糟糕的打算,有了新的轉機。
蘇誡眼眸微亮,連忙道:“我保證配合你,但現在我們如何應對他們?”
蘇迷細細梳理整個事件,結合目前所知的線索,斟酌片刻,有條不絮的徐徐開腔。
“先假裝不知情,再按照我發給你的信息去做,那個阮妤絕非簡單人物,你務必時刻保持警惕,即便是獨處,也不要跟任何人談論我們的計劃。”
蘇誡聞聲卻皺了眉,顯然心有些異議。
蘇迷經歷這麼多位面,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一眼看出他內心所想。
勾脣玩味看着他,譏誚笑道:“怎麼?知道那女人不簡單,你連胃口也沒了?”
“她是邵以霖的人,與其讓我接近她,還不如我派人……。”
“蘇誡,我不想在說服你這件事,浪費太多的時間,而且,剛纔如果我不進來,你們該發生的也會發生,現在只不過讓你使用美男計,外加激將法,對付想要毀掉你的人,這對於你而言,沒多大損失,不是麼?”
蘇迷表示不明白。
剛纔兩人已經發展到那種地步,現在只是讓他有目的接近,他爲什麼會突然矯情起來?
其實,連蘇誡也不清楚。
但這些話,這些事,從她嘴裡說出來,他莫名對親近阮妤一事,非常的牴觸。
可與此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應該以大局爲重。
蘇誡緊蹙眉頭,片刻後,終是下定了決心。
“你說得對,這對男人而言,確實沒什麼損失,我會試着接近她。”
“不是試着接近,而是對她採取熱烈的追求。”蘇迷糾正道。
蘇誡一聽,心更添牴觸之意。
但下刻,他突然想起她剛纔說的激將法,再度覺悟:“你想讓我追求她,刺激邵以霖?你懷疑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關心?”
“不是懷疑,是確定。”
蘇迷第一次見到阮妤,覺得那女人對突發事件,應對的太過輕車熟路。
這顯然說明,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剛纔的尷尬場面。
“那個阮妤,極有可能是邵以霖的御用‘公關’,專門處理商業場諸多問題。”
在商界,面對難處理的項目,商人們會先旁敲側擊,打聽負責相關項目人員的喜好,再投其所好。
男人喜歡美女、古董,女人喜歡帥哥、奢侈品,權與色的-交易,早已是司空見慣。
但像阮妤這種身份級別,絕非簡單的公關。
“可是如果她對他真這麼重要,理應故意瞞着纔對……。”
蘇誡話雖這樣說,但也覺得其有蹊蹺,只是思路始終不蘇迷清晰。
“你案子這麼棘手,普通級別的公關,不一定有本事解決,他沒刻意隱瞞,顯然是利用你的自負,弱化你的猜疑,適當時機再陷害一把,讓你永遠翻不了身,你一倒,我這個‘妹妹’,對他們更造不成威脅。”
蘇迷揚眉輕笑,一針見血說明。
其實,邵以霖利用的是人的心理。
在外人看來,他光明磊落,做事敞亮,與阮妤關係看似很透明。
即使蘇誡心存懷疑,但在洗-錢事件,足以說明他自負,得知阮妤是邵以霖請來,表面雖會防備,但他的自負,總會產生疏忽。
一旦有突發狀況,蘇誡很難再翻身。
……
蘇誡頭一次被人說教,但又不得不服氣。
這女人看待事情,確實他清晰透徹,更會利用人的心理……將人逼絕路。
思及此,蘇誡眸光微驚,不免心生忌憚。
蘇迷卻笑了:“人啊,其實很複雜,如果一個人太善良,犯了傻,被人說成聖母小白蓮,如果太心機,會令人心生忌憚,甚至還會遭受唾罵與鄙視。”
蘇誡驀地擡眼,對那雙似看透人心的眸子,心下倏然一刺。
卻見蘇迷諱莫如深看着他,冷呵:“可他們爲什麼不想想,難道別人處心積慮的算計,只是因爲閒着蛋疼麼?”
蘇誡呼吸微窒,眼神開始躲閃。
結果又聽她說道:“有果必有因,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也不能說他們太膚淺,只能說他們雙標,喜歡用自己的認知去判斷,去批判別人,你說對不對?”
蘇迷這番話,明裡暗裡指的,都是蘇誡。
蘇誡心裡也很清楚。
確實,他雙標了。
剛纔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她心機到可怕。
“對不起。”
蘇誡認清自己的錯誤,立即向她道了歉。
蘇迷笑笑,眉眼卻很冷淡:“你放心,我雖然心腸狠毒,但也不會濫殺無辜,只要你不惹我,我不會對你怎樣。”
蘇誡點了點,卻始終不敢直視她。
蘇迷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鬧什麼彆扭,立即又扯回正題。
“邵以霖的底細,很不乾淨,他早年借女人-位,算是極重的污點,可以利用媒體炒一把,至於阮妤,只要邵以霖在意她,你又能把握節奏,他一定會自亂陣腳,我會找人去查他們,你暫時不要插手。”
“你找誰去查?那個騒-包?”
蘇迷眸光瞬時冷了幾度:“他叫祁煊,請注意你的言辭。”
“你跟他睡了?你當初答應過我,不跟他亂搞的!”
“我跟他沒怎樣,你要是不相信,我去醫院開張清白證明,正好離婚的時候,也用得。”
蘇迷話說到這份,蘇誡才氣焰漸消。
但蘇迷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足以用厭棄兩字來形容。
看來這次的任務,最難的因素,不是邵以霖他們,而是眼前這個不省心又難掌握的妹控哥哥!
蘇迷白他一眼,又不放心叮囑幾句,這才離開蘇氏集團。
坐在回燕山居的車,蘇迷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腦卻費神思索着,等會怎麼給祁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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