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倒好的酒水,盡數灑在洛青雲的衣袍上。
“啊!爺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求爺饒過小的!”那名下人連忙頷首,不停的致歉。
與此同時,他將手中的丹藥,再次交給洛青雲。
洛青雲接過丹藥,梭然皺眉,冷喝道:“怎麼這般不小心,像什麼樣子,還不快下去!”
“是是是,都是小的錯,小的這便退下,謝過三爺開恩。”
說完,那名下人轉身便匆匆離去。
洛青書看着那下人離開的身影,眸中沾染讓人看不懂的意味。
洛青雲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只是趁他片刻失神之際,將丹藥不着痕跡放入酒杯裡,隨即重新倒滿酒。
那丹藥遇水則化,很快便融入酒水中,看不出絲毫痕跡。
洛青雲端着酒杯,遞給洛青書,同時說道:“大哥,我衣袍上灑了些酒水,先行院子換件衣袍,你敬完酒,亦快點去照顧嫂嫂罷,這裡讓管事們看着便可。”
洛青書溫然勾着脣,輕輕頷首:“好。”
正巧這一桌的賓客,紛紛舉杯,洛青書接過那杯酒水,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諸位能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洛某人的婚禮,實在是不勝榮幸,今晚諸位吃好喝好,若是醉了亦無妨,客房都已準備齊全,諸位請隨意。”
洛青書敬完酒,向各位賓客交代了一句,轉身走出廳堂,朝自己的別院走去。
與此同時,先一步走出喜宴的洛青雲,剛來到後花園的假山附近,一道黑影梭然閃過,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腦袋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那道黑影低頭看了他一眼,拎起他的後領,將他直接拖進假山羣裡。
緊接着,一身喜袍的洛青書,從旁邊走過去。
在路過假山羣的時候,往這邊看了一眼。
那道黑影下意識停下動作,屏住呼吸,在黑暗的光線中,對上洛青書的眼眸。
剎那間,心跳停止了一下。
正擔心洛青書會走過來的時候,他便轉身走開了。
那道黑影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將洛青雲拖進假山羣。
緊接着,消失在原地。
洛青書一路來到新房。
剛推開門,他便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洛青書皺了皺眉,撩起喜袍下襬,舉步走進新房。
當他看到桌上擺放的水果與茶點,絲毫沒有被人動過的時候,俊美面容上,迅速染上一層駭人冰霜!
洛青書站在原地,眉目幽冷,看了眼坐在牀榻上的“新娘子”,眉頭皺的更深。
緊接着下一刻,他驟然轉過身,疾步朝門外跑去。
安靜坐在牀榻上的洛青菱,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心中滿是不安,掀開紅蓋頭一看,但見洛青書,正往門外跑去。
“青書!”洛青菱心下一慌。
這熟悉的一聲,成功讓洛青書停下腳步。
他梭然轉過身,看向朝他跑來的洛青菱,猛地朝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眉心倏皺:“你怎麼會在這裡,迷迷呢?”
迷迷?
洛青菱凝眉。
洛青雲不是負責讓他服下丹藥麼?
爲何他對自己,還是這般充滿敵意的口吻,並且在一上來,便問她關於蘇迷的事?
難道洛青雲臨時改變注意,自己私藏了丹藥?!
思至此,洛青菱迅速冷凝起銳利的眉眼,滿臉皆是冷厲戾氣。
洛青書見她不回話,沒有再說一句話,舉步便要離開。
洛青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青書,不要走好不好,你分明知道,我從小到大一直喜歡你的啊,爲什麼你情願喜歡那個胖妹,亦不願意接受我?”
“放開!”洛青書冷呵一聲,冷冷眯起眼。
“我不放,打死我亦不放!我們根本不是親兄妹,這些年你明明心裡清楚,更知道我對你的愛意,我心心念念你十幾年,你難道感受不到麼?”
洛青菱歇斯底里大喊着,滿言皆是不甘與怨怒:“我爲你付出那麼多,甚至爲了做了很多壞事,難道我努力這麼多年,還比不上,只跟你認識數月的胖女人麼?”
“如果你的愛,是傷害一切靠近我的女人,甚至是男人的話,你這種愛,我不稀罕,亦不想要,因爲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一個女人,那便是蘇迷。”
洛青書只是淡淡看着她,清冷無波的口吻,對於洛青菱而言,字字誅心。
這些年來,洛青菱在背後所做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的太晚,想要挽救,已然來不及。
當初見到蘇迷的時候,洛青書下意識跟她保持距離,就是怕她對蘇迷下手。
可是後來,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對蘇迷動了心。
“即便她什麼都不做,即便她再胖,我依然喜歡她,愛她,寵她。”洛青書想到蘇迷的時候,眉眼間皆是繾綣柔情之意,那麼濃,那麼重。
洛青菱將他的神態,清晰捕捉,心中更是酸澀怨恨,恨不得立刻殺了蘇迷。
她死死咬着脣,恨恨說道:“你確定等你見到她,還會要她?”
“放開!”洛青書眉眼梭然一陣冷意,看着她緊緊攥在手裡的衣袖,冷厲出聲。
“我不放!我不准你走!”洛青菱不停的搖頭,堅決不放手。
洛青書沉默一瞬,猛地一使勁,將整個袖子生生斷開,頭亦不回的舉步離開。
“青書!”洛青菱悲痛欲絕喊了一聲,身子漸漸滑落在地上。
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蘇迷?
爲什麼他不願意愛她?
爲什麼他對她視而不見?!
洛青菱滿胸腔皆是不甘心,趴在地上低聲抽泣着,悲傷喊着洛青書的名字:“青書青書。”
“青書?青書亦是你能叫的?”
話音剛落,一道讓她恨到骨子裡的熟悉女音,從身後驟然響起。
洛青菱剛想回頭去看,身後之人,猛地抄起旁邊的紫檀木凳子,狠狠朝她腦袋上砸去!
“啊!”洛青菱發出一道短促的吃痛尖叫聲,隨即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