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充耳不聞,腳下沒有絲毫停頓。
胖瘦兩兄弟同樣如此,完全沒有理會聶勻昊的意思。
當着衆多手下的面,被徹底忽視,聶勻昊這口氣咽不下,眉頭緊鎖,不由動了怒:“站住!”
雖然蘇迷不配合,但一幫南部軍眼見自家少將動怒,紛紛伸出手,想要將他們強行攔下。
蘇迷冷哼,赫然揮起煙桿,在衆人手腕處,輕輕一敲——
緊接着,數道清晰可聞森然骨碎聲,以及隨後響起的慘叫聲,立即令在場南部軍聞之變色,再也不敢輕易妄動。
聶勻昊眉眼深沉,面色煞是鐵青,卻只能眼睜睜看着蘇迷離開。
紅蓮則是眸光閃爍,選擇做個低調的聰明人,眼觀鼻鼻觀心,垂眸不語,將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忘掉”。
……
緋雲樓門口。
胖瘦倆兄弟將淺羽司,強行架進黑色老爺車,請示看了一眼蘇迷,隨後解開了他的穴道。
“你,你們到底對我使了什麼妖法?”淺羽司皺着眉,滿臉不解。
但是很顯然,掩不住的好心,完全大於他內心的憤怒。
蘇迷揚眉,晲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挺感興趣,想要學習一二?”
淺羽司沒能擋住內心所想,下意識的頷首。
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蘇迷卻冷哼,口毫不留情地道:“想的倒是美,你們島國人最喜歡研究別人家的東西,在原先的基礎修改,最後再變成自己。”
“你休要胡說!”淺羽司怒火滔天,恨不得跟她-幹一架。
蘇迷滿臉雲淡風輕,抽一口旱菸,突然問道:“請問你們所謂的國花,起源地在哪?你們的祖先,又來自哪兒?你們那些女式的服裝、妝容、髮型還有居住的庭院風格,像哪個國家哪個朝代?茶道、花道各種道,是島國盛行早,還是華夏盛行早?”
富有磁性的聲音,雌雄莫辯,不緊不慢,卻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關於以前的歷史,淺羽司多少知曉一二,有些事確實不可否認,但他也不會主動承認,於是皺着眉頭,悶聲悶氣着,選擇不再開口。
蘇迷眉眼略帶諷刺,擡眼迎後視鏡,審視她的眸光,立馬洋洋得意挑挑眉,一副本少爺很厲害很牛的倨傲模樣。
董藺搖頭嗤笑。
心裡不由想着,他家少爺關鍵時刻,倒還能賣弄一下知識學,給自己長長面子。
老爺車緩緩開向島國租界。
蘇迷見身邊的人一聲不吭,回想着劇情,沉吟片刻,道:“你腿的傷,是爺失手所致,該負的責任,本少爺一定負責,但其他的賬,你休要賴在爺身。”
“那男人是因你才抓的我,你們裡面的賬,我可聽的明明白白,你休想一兩句話都賴掉。”
淺羽司雖不是絕頂聰明,但也不傻,有些事情,他分析的很透徹。
蘇迷轉頭看向他,嘖嘖兩聲,竟是邪氣凜然道:“那你倒說說,想讓爺怎麼對你負責?”
淺羽司皺眉,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卻假裝鎮定道:“跟我合作,解決那個男人之後,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
眼下這件事,並不是十分的光榮,他不想讓家族的人知道。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卻能讓身爲“合作者”的蘇迷,最終與那個男人自相殘殺。
蘇迷並沒有忽視,淺羽司眼底那抹冷光,心裡不禁冷笑。
這男人思維跳躍極快,雖不是成大事之材,但太過輕易改變主意,若是不能掌握好他的心思,極有可能被他反將一軍。
“怎麼,你不願意?”
淺羽司以爲她忌憚他的身份,不敢跟他合作。
正想着如何勸說,蘇迷卻頷首應承:“合作倒是沒問題,但你要聽爺的,否則不合作。”
淺羽司對蘇迷並不瞭解,可剛纔在緋雲樓,卻經本人口得知其不正常的取向與行爲。
爲了保險起見,他同樣提出了條件:“只要你對我沒那方面要求,我儘量按照你的意思辦。”
“好,男人一言九鼎,反悔者定然不得好死,爺天打五雷轟,你當場切腹自盡!”
這麼狠?
淺羽司眼角抽了抽,輕輕頷首:“一言爲定。”
……
黑色老爺車來到租界守衛區。
蘇迷對島國沒好感,並不想進去,本想讓幾個島國兵,擡着淺羽司回家,結果遭到他的極力反對。
“腿是你打傷的,你說了要負責,現在又要把我丟下?”
蘇迷緊抿着嘴,心裡卻有股戾氣。
系統059告訴過她,無論如何絕不能改變歷史,但對於她而言,來到這裡任務,以往所有的位面,難度都要大得多。
作爲後世人的她,對歷史雖然不是很熟,可最難忘最憎恨的,永遠是那場屠殺,與所有禽-獸慘無人道的作爲。
她討厭戰爭,卻又無能爲力,這種感覺是最折磨人的。
只是蘇迷沒想到,在今後的日子裡,還有更折磨人的事實,在等待着她。
當然,這是後話。
沉迷片刻,蘇迷又開始試圖說服自己,心想跟島國人扯關係,爲的解決當下已經產生的難題,順便整治聶勻昊,給原女主出口氣,只要她忍耐一時,很快過去了。
最終,她勉強答應,送他到門口。
於是,黑色老爺車子駛進島國租界,來到一座新建島國式庭院的面前。
“一會我父親問起來,你說是你救得我。”
淺羽司按照自己思維方式,連臺詞都給蘇迷安排好了。
可惜人家並不配合。
“爺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親自下的手,絕對不會否認。”
蘇迷沒準備欺騙,再者,有些事情,找人查查知道,根本沒有浪費口舌的必要。
淺羽司頓時無語:“那你扶我……。”
“下去”兩字還沒說,蘇迷的手,從他眼前滑過,直接將車門打開。
其意味不言而喻。
淺羽司自然懂。
但他是鐵了心,想讓蘇迷送他回家,這樣一來,即便日後合作協議有變,他照樣有很多理由,拉蘇迷下水。
於是,他又把車門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