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幾道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即使蘇迷閉着眼,卻能清晰感受到,那道腳步聲在經過拘留室的那瞬,絲毫不容忽視的攝人深眸,在她身打量了片刻。
正當她以爲,那人會先去看劉大慶的情況,解決不了以後,纔會找到她時,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男人幽幽轉身,透過幾根鐵欄杆,望向蹲在牆角的蘇迷。
“把門打開。”
男人的視線,落在蘇迷身,同時對身後的警察發出指令。
但那些警察沒反應過來,朝前面瞅了幾眼,爲難道:“頭兒,前面的情況較緊急,咱們還是先去前面看看情況,再來……。”
“打開。”男人眉梢微揚,嗓音提高一度,稍顯不悅。
先前那名年警察,對男人的行事作風,稍有了解,立即擺手支退出聲勸阻的警察,拿出鑰匙走前,將鐵門打開。
男人斜勾脣角,看着蘇迷冷冷笑道:“怎麼?還要我親自請你出來?”
蘇迷緩緩睜眼,視線落在門外那雙過分乾淨的鞋子,眼眸微眯,嘴角溢出冷笑。
他嫌這拘留室髒,連進來都不願意,難道她不嫌髒麼?
蘇迷脣角微勾,忽而笑了:“抱歉,蹲的時間太久,腳麻了站不起來,麻煩這位警察同志,過來扶我一把唄。”
此話一出,男人周身氣息倏冷。
但他並未發怒,只是揚揚手說道:“去封平村,把蘇老太請回警局做客。”
“你——卑鄙!”
蘇迷怒了,冷着臉站起來:“你身爲警察的頭兒,卻多次欺壓威逼老弱幼女,還算什麼男人?”
男人聞言卻笑了,雕刻般深邃的輪廓,顯得愈發惑人,讓人很難移開視線。
蘇迷被他看的心慌,剛想別開眼,男人突然道:“來日方長,別心急,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我到底是哪種男人。”
誰tm心急了!
蘇迷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冷臉走出拘留室。
她走的很快,一點都不想跟男人靠太近,可那人好像跟她作對似得,一直緊跟着她,總跟她保持兩步的距離。
蘇迷皺着眉,走的更快。
剛來到關押劉家人的拘留室門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竹簍裡的東西呢?”
男人擡了擡手,年警察走進旁邊的辦公室,拎着一個竹簍出來。
蘇迷立馬接過,拿出裡面的紅繩與兩根桃枝,走進拘留室。
此時的劉家老兩口,看見蘇迷看見親戚都親,急忙跑過來,苦苦哀求道:“蘇丫頭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大慶他們兩口子罷,只要你能保他們一命,我老劉這輩子,算爲你蘇家做牛做馬,也心甘啊!”
“放心,我會盡力救他們。”
有了她這句話,老兩口終於放了心。
蘇迷來到劉大慶面前,剛想將紅繩綁在他的指,劉大慶突然冷哼一聲,詭異笑道:“小丫頭,你以爲你能救得了他們?”
這聲音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即使那些口聲聲不相信世有鬼的警察,都忍不住渾身頓感發寒,瞪大眼睛看着劉大慶。
而原本抱住他的警察,更是嚇得一哆嗦,突然鬆了手。
劉大慶看向蘇迷的表情,更加詭異古怪,冷冷笑道:“小丫頭,你早該死了,又何必留在人間,不如跟我做個伴,咱們做對鬼夫妻。”
說話間,他猛地伸出手,去掐蘇迷的脖子。
蘇迷離劉大慶很近,想要往後退的時候,已然來不及,眼見那雙手要掐住她的脖子,拘留室突然響起一道槍聲,劉大慶吃痛慘叫的同時,蘇迷被人一扯,瞬間落入精壯結實的胸膛。
清晰感受男人身的菸草氣息,蘇迷心神微悸。
但緊接着回過神,箭步前,迅速纏劉大慶的指,隨後用兩根桃枝夾住,跟紅繩同時用力一扯——
劉大慶再次發出一道慘叫:“啊!疼!疼!好疼!”
這一次,劉大慶的聲音,卻已然恢復了正常。
蘇迷又用同樣的法子,讓小梅暫時恢復意識,隨後滿臉凝重看向男人:“剛纔那個是墓穴的主人,現在他已經發怒了,如果再不把陪葬品還回去,他們倆會有生命危險。”
男人只是定定看着她,卻不發一言。
蘇迷立即跟劉家老兩口,快速使了個眼色,後兩者反應倒是快,一把鼻涕一把淚跑過去:“警察同志啊,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老劉家最後一棵獨苗,求求你了!”
“是啊,警察同志,我們老兩口只有大慶一個兒子,如果他死了,我們倆也不活了,求求你,發發慈悲幫幫我們。”
兩人邊哭邊朝男人跑過去,眼見要抱住那雙修長的腿,男人冷冷瞪了蘇迷一眼,最終點頭答應。
蘇迷面色淡淡,但能讓男人吃癟,心裡卻是極其開心。
有了男人的許可,蘇迷跟劉大慶等人,再次坐手扶鐵皮車,準備前往封平村。
臨走前,男人在警察局門口,冷冷看着她。
蘇迷稍顯得意勾着脣,扭頭看向他:“謝謝警察同志。”
原以爲男人甩都不會甩她,直接轉身進屋。
誰知,那道軍綠身影,突然舉步來到她面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緩緩湊近的同時,低沉沙啞道:“小丫頭,我叫冥曜,牢牢記住我的名字,我們還會見面的。”
……
蘇迷坐在鐵皮車,想着剛纔那個叫冥曜的男人,心情有點複雜。
她好像惹到了危險人物,而且還是個警察,那是不是代表着,一旦她涉及靈異古怪的事,他會派警察抓她。
蘇迷輕嘆一聲,頓時覺得這號人物有點難搞,似乎不容易解決。
但轉念又一想,她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暗自鼓勵一番,默唸清心咒,讓自己靜下心來。
一個小時後。
年警察將手扶鐵皮車,停在村西桃園地頭,轉臉看向蘇迷,親切地問道:“需要我們幫忙麼?”
剛纔冥曜對蘇迷的舉動,在他們看來,那明顯是撩妹。
而且這種稀景兒,可不常見,甚至可以說,他待在冥曜身邊這麼久,根本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如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