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希沉沉地看了鍾璃一眼,他曾經抱過希望,這下就已經全部破滅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果真完全地不屬於他了。
他回眸盯緊了屏幕裡,那個屬於他的女人。
醜陋僵硬的嘴臉。
江盼兒本來只打算和鍾璃說幾句好話,叫她賣個面子讓任柯放過江氏,賠償好說,對他們這種老牌公司來說,品牌纔是安身立命的本錢。
這一敗訴,名聲都臭了,就是要把他們逼入絕境啊。
可是她難得準時來一次,居然發現約她的根本不是鍾璃,而是她當初設計利用過的三個女學生。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三個女孩子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捲髮拍桌站了起來:“真的是你!我們都沒見過面你怎麼會認識我們?”
短髮女生也站了起來:“發送完全虛假的那封匿名郵件的人是你,對不對?”
“呵,幾個小屁孩也想學人玩陷害?”江盼兒冷笑一聲,“這種高級酒店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消費不起的。”
“你!做了還不敢承認,我可是叫我哥哥查過你的ip地址了的。
江氏集團大小姐。”捲髮嘴角一抹輕蔑的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江盼兒心一沉,本以爲只是幾個傻乎乎的無腦少女,沒想到居然能查到她的ip地址。
但是她很快鎮靜下來,說不定只是個引誘她上鉤的幌子呢?恐怕是有人要害她吧。
鍾璃。
“你們是鍾璃找來的人吧,她給了你們多少錢?”
伏希聞言側眸看了嘴角含笑的鐘璃一眼。
顧泠淡淡冷笑,這個世界上無條件相信她的莫非真的只有霍尤一人嗎?
全程保持沉默的那個女生顫抖着聲音吼了出來:“就是你!那天我們從小區跑出來的時候,我在路邊看見你了,那天你頭上掛的就是這條披肩!”
說完,那個女孩就低聲啜泣起來。
她本來就不想傷人的,但是那天她們還是刺傷了那個大哥哥,她每天每天地睡不着覺,終於有了這一個救贖的機會。
但是眼前的這個罪魁禍首居然想拒不認賬。
江盼兒聞言心虛地扯下了自己肩上的絲巾,往桌上一扔:
“這絲巾我家裡好幾條呢,你們喜歡就拿去好了,小女孩何必爲了幾個小錢就這麼騙人呢?”
“你!”那女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哭。
屏幕前的伏希此刻卻是皺緊了眉頭,那條絲巾是今夏的限量款,全球也只有那麼幾條,別說b城了。
江盼兒很喜歡這條絲巾,平時連下人碰一下都會大發雷霆,現在卻一反常態,必是心虛無疑。
江盼兒已經被三人的輪番拷問惱惹怒,吼出了真相:“就是我又怎樣,你們幾個小孩子還想扳倒我?呵,可笑。”
話音未落,她身後的門便開了。
她看見了門口的伏希,還有他身後的鐘璃。
伏希的眸子閃着沉痛,鍾璃的眼裡閃着嘲諷。
江盼兒罵罵咧咧地衝向鍾璃,卻被伏希攔住,她便趴在男人身上瘋了似的去抓鍾璃:
“你設計害我!你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顧泠聞言冷嗤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好意思說我?”
她不客氣地對江盼兒翻了個白眼就離開了,聽着那些發狂的尖叫聲,顧泠把耳機拿遠了些。
只聽見一個沉靜的男聲:“江盼兒,我們離婚吧。”
顧泠揚起一抹笑,把耳機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哼着歌走到自己車旁。
就看見車窗裡映出一個人影,她的心撲的跳漏了一拍。
那人遠遠的,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只要幾步,他就走到她身邊了。
顧泠終於忍不住轉身抱了上去:“爸爸,你怎麼來了!”
“來爲你主持婚事啊。”原來任柯幫霍尤瞞着她去找岳父大人了!
鍾父話音剛落,昏暗的車庫突然四面亮了起來,是周圍的車都打開了車燈。
顧泠怔怔地看着這不平常的畫面,霍尤從對面款款走來,不知哪裡來的音樂,也不知哪裡來的跳着街舞的人羣。
也不知怎麼答應的求婚,只記得接下戒指那一刻,男人抱着她親了又親,一對慄眸閃成了琥珀色。
而這種快樂的時刻,顧泠,總是隻能隔着人看到的,她又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