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泠就先跑去商店買了幾套新衣服,昨天從舒家出來得急,什麼也沒帶,洗了澡也沒衣服換。
結果這幾天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的某人,突然發現自己,連錢包都沒帶!
要是之前還可以用舒家小姐的身份擋一擋,現在——
她一大早打開電視,晨間新聞都在昨晚舒家的宴會風波。
也是,昨天那個生日宴會,整座城裡有點格調身份的名流都已經到場,這下就差通知廣大平民百姓了。
比如現在在她面前警覺地打量着她的導購小姐,看看身後的電視又看看她。
顧泠抿了抿脣,她全身上下的財產就只有一部手機,要不,她把戴着的首飾抵押給人家?
明顯是不可行的。
顧泠有些喪氣,咬脣笑了笑:“那個…”
“沒有錢來這兒買什麼衣服,去路邊攤買不就好了。”對方的嗤笑聲刺痛了顧泠的耳膜。
她循聲看去,是朱灣灣,身旁正挽着當日的“校草君”。
顧泠淡淡掃了她一眼,對方身上那件外套是自己上個月買給她的,背的那個包也是自己送的。
現在卻反過來嘲笑她?喵喵喵?請問誰給她的勇氣?
導購小姐仍舊面帶職業微笑,友好地開口:“請問小姐,這些衣服還要嗎?”
顧泠爲難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
“嗨呀,人家已經不是什麼大小姐了,怎麼買得起這裡的衣服。”
朱灣灣說着,就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故意將顧泠撞開了一些,揀起她挑好的衣服看了又看:
“你說是不是,耿迪?”
顧泠擡眸看向校草君,揚起一個好看的笑臉:“原來你叫耿迪啊。”
耿迪,耕地,什麼俗氣的名字,還不如耿猶好聽呢。
山頭孤月耿猶在,石上寒波曉更喧——起碼人家是從詩裡挑出來的。
顧泠瞥了一眼“一馬平川”的朱灣灣,嗯,不愧是等着被耕的地。
朱灣灣察覺對方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眸子發狠,對着導購小姐一揚手:“這些衣服都幫我包起來。”
她轉頭又對着耿迪撒嬌:“耿迪,人家要這些,你買給我嘛。”
顧泠聽見她那極端做作的聲音,又看見女人像條蛇一樣攀在耿迪身上,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看見耿迪臉上平淡甚至有些冷漠的表情,顧泠給了對方一個同情的眼神。
這娃也挺慘的,不知道朱灣灣又是託誰把他騙出來的。
導購小姐本着職業精神,繼續耐心地詢問顧泠:“舒小姐,這些衣服您還要嗎?”
顧泠看着耀武揚威的朱灣灣,心裡真的很想說要,但是她確實身無分文啊。
都怪耿猶那傢伙,不由分說就把她拉了出來,她可是整理完行李放在房間裡隨時準備出發的。
結果還是被他打亂了節奏,真是,每次遇見他都沒什麼好事。
煞星——要不是他是男主,真想繞着他走。
“包起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潤如山間的清泉,汩汩流散顧泠心裡的陰霾。
她擡眸看去,驚喜地叫道:“老大!”
是秦放,熟了之後,顧泠有時候就會跟着公司裡的人叫他老大。
不過,秦放確容易給人那種很靠得住的感覺,叫他“老大”太貼切不過了。
你看,在她出現新的麻煩時,老大就出現解圍了。
秦放沒有正面對上顧泠的眼神,但是總用餘光悄悄瞥對方那一對星星眼,耳尖不禁浮起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