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好奇地投去目光,只見祁曜手上捏着一個薄薄的信封。
陽光照在信封上,信封邊緣透出淡淡的金黃色,可以看見裡面有一張四四方方的紙。底部微鼓,似乎有一個環狀的東西。
看着這幾個月來一直日夜思念的面容,祁曜竟然一時忘記要說些什麼。
順着祁曜的目光,伍伊默默別過臉嘆了口氣。
她這個哥哥,還真是不爭氣。
“祁曜,你發什麼呆呢!”伍伊毫不客氣的怒吼無情打斷了祁曜的胡思亂想。
卻沒能幫他把眼神中的深情掩飾過去。
對上祁曜目光的那一刻,顧泠的心口一窒。
直到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過目光,氣氛才稍有緩和。
伍伊一把奪過祁曜手上的信封,氣鼓鼓地塞給顧泠,嘴上還不忘喃喃:“真是個傻子,唉我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傻哥哥…”
“五一!”祁曜沉聲斥了她一句。
早就習慣了激怒自家親哥的伍伊無所畏懼,自始至終只是殷勤地湊在顧泠肩頭,催她快把信封打開。
顧泠翻過面來,信封正面上並沒有填寫寄信人的信息,只有她的舊地址以及自己的姓名。
伍伊看破她心底的疑慮,便低聲解釋道:
“這信大概一週前寄到家裡,當時我和我哥都不在家,回來的時候,張嬸把收起來的信件交給我們,其中就這一封信。”
“我看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就沒拆開看,想着好久沒見你,就拽着祁曜來找你了。”
顧泠又沒忍住瞄了祁曜一眼,發覺對方也正盯着自己,她有些心虛地別過了目光。
真是…誰能想到他倆之間竟然會變得如此尷尬。
她突然明白過來,那些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果運氣不濟,有一方先喜歡上另一方,總是遲疑着不敢開口——
一定就是怕像她和祁曜這樣,動不動就尷尬。
幸好還有伍伊在。
“阿顧,你快拆開看看,路上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偷看。”伍伊催促着,把臉又湊近了些,真是一副恨不得幫她拆信看信的模樣。
顧泠輕笑着推了推她的腦袋,沿着陽光下透明的紋路,小心撕開口子。
拆開來,是一張被疊成四疊的信紙,還有那圓環狀的東西,居然是一枚戒指。
伍伊好奇的小腦袋立刻擠了過來,一看她手上的兩樣東西,又不禁皺眉納悶:“哇,竟然用信封給你寄這麼貴重的東西啊?”
她所指的貴重自然不是指那張邊緣泛黃的信紙,而是靜靜躺在顧泠左手心的戒指。
不同於時下流行的鑽石戒指,顧泠收到的這枚戒指中心鑲嵌着一枚雞冠紅翡翠,在陽光中沐浴了一層金色,通透得似乎能夠一下望到底下的戒託。
底下的戒託由黃金製成,水紋似的波浪形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怎麼看都像是別人家裡的“傳家寶”。
卻一點也不顯俗。
“好漂亮!”伍伊忍不住讚歎道。
顧泠下意識地伸手:“給你戴會兒。”
“真的?”
伍伊不敢相信。雖然她和阿顧關係曾經好到能穿一條內褲,但是這戒指看過去那麼貴重,她沒想到阿顧竟然想都不想就給她玩。
顧泠對這些珠寶首飾都不太感冒,但是她知道伍伊很喜歡這些東西,要不是還沒搞清楚這戒指的來歷,伍伊若是喜歡的話,她說不定會直接送給她。
反正她留着也沒用。
嗯…在她拆開那封信之前,確實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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