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隊……
柒柒眸光一閃,認出了司予安的技能,勾起了脣角。
橡皮糖和英子也是覺得大快人心。
幾個男性玩家雖然無甚感覺,但也是故作疑惑地望了過去,想看看這NPC死後,會不會馬上炸屍。
只有棉花糖如驚弓之鳥,大吼:“你幹什麼?!”
之前司予安兩次“刀鋒”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以至於他再看見這個技能時,竟是直接炸了毛。
傻嗶!
蠢貨!
英子和橡皮糖同時在心裡罵道。
“怎麼回事?”陶正官看了那默默流淚的小女孩,和癱倒的男人一眼,眼皮一跳,“愣子家的!快把你男人扶回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院子裡跑出來一個瘦弱的女人,她吃力地把男人往門裡拖,然後關上了院門。
“對不住啊!”陶正官的目光掠過司予安,隱隱透出深意,“小女娃兒不懂事兒,讓你們見笑了!”
八歲的女孩兒什麼都沒幹叫不懂事兒,十八歲的男孩兒出言不遜卻說他只是個孩子??
柒柒幾人都是氣笑了,但她們都知現在不是懟NPC的時候,所以都沒有反駁。
司予安則是垂下眸冷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只有柒柒知道,她家隊長的瞳孔不斷跳動,估計是要忍不住怒火了。
沉默地跟在陶正官身後又走了一小段兒,玩家們終於走到了三棟洋樓前。
一個跟陶大田有着幾分相似,卻明顯要更年輕的男人佔在那裡,在看見衆人後笑着迎了上來。
“正官叔!”青年恭維道,“瘸子說你要來,我趕緊就上門口等着了!”
“嗯!”陶正官很是滿意。
“你們有八個人,想怎麼分住啊?”他問道。
一路走來,衆人俱是知曉,整個桃源村呈“田”字形建設,山洞、溪流和農田都在村南,溪流匯入的桃源河則在村東不知多遠處。
而且以村中的建築,還有村民的穿着來看,村子正中的條件要明顯優於其他地方,但就是不知道……
村子再北邊會是什麼樣子了。
眼底浮起一絲興味,司予安望了望村北。
她可是還記得,在剛進村時,那幾個長舌老太太提到的寡婦。
對方既然都是寡婦了,在這樣的村子裡,難道還能沒點自保能力嗎?
“正官叔家裡大,就讓四個男性客人住在您那兒吧!”青年說。
“哼!陶大柱,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這時,陶大田也跑了回來,在面對青年時臉上滿是警惕。
“你我是親兄弟。”青年笑容不變,“大田哥當然最瞭解我了!”
霎時,詭異的氣氛在他們中彌散開來。
魏微皺眉,司予安看見村北似是邊緣的塔樓上,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看着這裡。
“憑什麼男的跟男的住一起!我不同意!”棉花糖在這氛圍下不幹了。
他雖自恃道具甚多,但在還沒摸清副本調性前,仍是不願同橡皮糖分開。
“我們是一起的!”於是他站在橡皮糖身邊說道。
“一起的?”陶大田笑了,黝黑的臉上隱隱現出鯊意。
但棉花糖顯然是不能如願了。
“我和柒柒住這裡。”司予安說得不容置疑,“你們倆。”她指着橡皮糖和英子,還有陶大柱,“住他家。”
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好!”橡皮糖沒有半點猶豫就點了頭,英子也是無所謂。
“你這該死的——”棉花糖的罵聲在司予安冰冷的目光中又咽了回去,他整個人打了個冷顫。
陶大田聞言大喜,再顧不上棉花糖了,他只覺這最漂亮的姑娘一定是看上了自己,情不自禁就想去拉司予安的手。
“嘿嘿嘿……”但想了想後他又把手放下了。
他見橡皮糖一直在往這邊看,就又想當然地認爲對方一定是吃醋了,於是喜滋滋地向着院內喊:
“婆娘!大招娣二招娣三招娣四招娣!”
招娣?!
聽他這麼喊,跟在陶正官和陶大柱身後的玩家身形一頓,又都轉過身來。
只見一個面帶苦相的瘦弱女人走出了院子,她身後還藏着四個髒兮兮的,更加瘦弱的小女孩。
“咳咳咳!”訟師大咳。
在這四個小女孩出現的時候,他背上的嚶嚶怪又張開了口,無聲嘶吼着,小臉猙獰。
但司予安卻沒從它的臉上看出怨恨,那情緒反而更像是……
哀慟。
“果然它是跟這家有關聯嗎?”司予安又看向村北,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嚶嚶怪張牙舞爪,弄的訟師面色又是青白。
它似乎想要撲到陶大田身上去,但卻總有另一種莫名的力量阻止它,在它身上留下道道傷痕,不讓它撲上前去。
踏出院子的瘦弱女人看見衆人時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在看向四位女士,尤其是司予安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同情,但更多的卻還是麻木。
藏在她身後的四個小女孩則怯懦地衝幾人笑着。
這四個“招娣”,有哪個跟包袱相關嗎?
還是……全都沒有關係?
一時間,衆人心中思緒翻滾。
他們現在人多,還是在白天,是以“陶招娣”出來了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
這竟一連出來了四個“陶招娣”!
這要怎麼分辨?!
“我婆娘。”陶大田介紹道,對幾個男人看着他家的“小財產”很是不爽,但他也沒有現場發作。
“這,大招娣。”他的手依次指過四個孩子,每一個都在他的手指下瑟縮着,“二招娣,三招……”
介紹完,他彷彿沒察覺到有人的眼裡已經淬出了冰,還舔着臉問:“你們叫什麼啊?招娣們!叫姐——”
“招你大爺!”司予安直接打斷了他。
“你說什麼?”陶大田沉下了臉。
“你聾嗎?姑奶奶姓趙,叫趙裡大爺!”
聽到這話,陶正官和陶大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撲哧!”橡皮糖突然笑出了聲,“我現在覺得你這名字起得不錯了!”
“謝謝!”
兩人的對話,讓三個陶姓男人臉色更差了,瘦弱的女人護着四個孩子蜷在牆根,極力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陶大田正要發作,卻看到陶正官衝他搖了搖頭,於是他強壓怒火,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你們外邊的人不懂!這是我們對女娃兒的殷切希望!”
“呵!是嗎?”司予安輕笑一聲,周身氣息波動,威壓眼看就要收斂不住了。
“都先進屋吧!”
面上閃過於恍然,橡皮糖幾步上前,塞給了司予安一塊兒寒玉。
這玉的寒意壓制了司予安體內的燥意,雖然很快就被骨刀消磨殆盡了,但那點的清涼,也讓她恢復了冷靜。
“走了一天多,大家也累了。”橡皮糖又回到原位,跟在陶大柱身後準備進院子。
“她們倆聯手了?”
“那該死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而看見她剛纔的舉動,其他玩家都是眉頭緊皺,連一直面無表情的大叔也不例外,眉心酸微一抽動。
只不過他看的,卻似是剛纔險些失控的司予安罷了。
“謝謝!”用口型對橡皮糖說,司予安平息了丹田內,骨刀的異動。
“不客氣!”橡皮糖也回了一句,但在進入院子後,她臉上的笑容倏地就收了回去!
詭異法系?
不對,她還不像是……
難道她在身體裡養了什麼……所以纔會擊鯊那個打人的NPC?
因爲她的技能靠殺戮升級的?不管是鯊玩家還是NPC?
任由英子跟陶大柱交涉,橡皮糖跟在英子身後踏上了三樓,在進入房間前的那刻,兩人身形一頓,同時祭出了道具。
“陶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