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間!我親眼看着她們進去的!”另一道男聲語氣興奮,“那女人很正,哥兒幾個今天有福了!”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男人的鬨笑聲,他們中一個用鑰匙開了門,爲首的那個急切地衝了進去,正好看見一個面色冰冷的漂亮女人抱胸站在桌邊。
“你媽呢?”男人問,邊屋裡走着邊解衣服的扣子,跟在他身後的另兩個男人鎖上了房門。
“嗯?”
他本以爲定這房的是一對母女,卻沒想到除了個漂亮女人以外,還有個容貌更出色的姑娘蜷靠在牀頭,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男人眼裡閃過驚豔,不再去管靠在桌邊的女人,扯開衣服就朝牀上撲去。
“你要幹什麼?你正常點啊!”姑娘突然說道。
“正常!哥哥待會兒就讓你知道什——”他還沒碰到牀邊,就感到脖頸處冰寒無比,然後那手指用力,只聽“咔嚓”一聲,男人就軟軟倒下失去了聲息!
“哈啊……”
剛剛進房的另兩個男人發出短促的尖叫,周身一寒,就被兩個奇怪的冰人卸掉了下巴和四肢,像拎布袋一樣扔在了房間的地上。
“還好還好。”姑娘下了牀,湊到沒了聲息的男人面前看了看,“只是擰斷了脖子,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死法!”
她的評價聽得另兩個男人心裡一寒,他們在地上扭動着發出嗚咽聲,搖着頭向姑娘告饒。
“你看吧,我就說跟我沒關係。”姑娘笑道。
屋裡的兩人正是司予安和梨娘!
早在這三個男人進門之前,兩人就做好了準備,司予安更是在心念中囑咐梨娘,不要鯊得太不像人形。
所以在梨娘擡手召出冰人戰士時,她也才那麼緊張,生怕梨娘同她鬥氣,讓冰人戰士砍拆了三個男人,那這屍體上的痕跡可就不好掩蓋了。
拿出靈魂面具,司予安本想試試讀取活着那兩人的記憶,但梨娘直接給她擋了回去,不想讓她再耗費精力。
“成吧……”她妥協了,看着冰人戰士給兩人各接上一隻右手,又給了他們紙筆,讓他們寫清來歷。
半個小時後,房間裡又多出了兩具脖頸斷裂的屍體,梨娘冷着臉用火機點燃了他們寫字的紙。
“要先離開嗎?”她問。
之前選在這家賓館休息,不是不知道它有問題,而是當時司予安狀態實在太差,梨娘想讓她緩到天亮再走。
可沒曾想現在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以兩個男人的筆述來看,他們本是聽令過來跟別的實力火併的,但不知爲何這“火併”突然變成了“團建”,他們無聊,又正好看見有個漂亮女人入住了賓館,就妄生了邪念。
“這賓館裡外應該全是所謂‘團建’的人了。”司予安冷靜地說,這時外面又傳來了喧譁聲。
這裡不宜久留,但貿然離去,又可能會碰到那些西郊勢力的盤問,到時如果發生了衝突,對方人多又很可能也有玩家的存在,那兩人暴露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
而夜晚的前半段纔有水泥廠爆炸,雖然後來用炸弓單清理過痕跡,但也難免會引人聯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離開房間,司予安和梨娘放輕腳步往樓梯走去,但就在兩人剛經過電梯時,電梯“滴”的一聲閃起了紅燈。
“這邊!”司予安拉住梨娘,躲進了一間敞着門的空房間裡,在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又拉着梨娘躲進了櫃子,“他們應該不會進來的。”她說道。
可剛躲好,兩人就聽見那些腳步聲也進了這間房,還關了門落了鎖。
梨娘:……
司予安:???
那麼多房間你們就非得跟我搶??
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從縫隙中看到一個高壯的男人,但那男人太過壯實,她看不清男人的臉。
“出什麼事兒了?”男人開口,熟悉的嗓音讓司予安皺了皺眉。
“江龍?”她忖道,“他是這裡的領頭人?”
“西郊東區的水泥廠,炸了。”另一道聲音司予安不熟悉,但直覺告訴她,對方很可能是江龍手下的那個方臉玩家!
“炸了?”江龍疑惑了,沒想明白這跟大佬突然不見他了有什麼關係。
在這間賓館的兩方勢力中,表面上說是敵對的握手言和,但實際上是他江龍跟大佬的一次秘密會面。
可區區一個水泥廠炸了,大佬怎麼就突然色變,然後取消了這次會面呢?
“那邊的小區……”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聲音低了下去,司予安沒有聽清,但江龍聽到後卻是語氣大變。
“情報可真?”江龍問,然後也不知他得到了什麼回答,整個人都焦躁起來,然後一下靠在了櫃子上。
砰!
梨孃的手一緊。
“還有,江老大。”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湊到江龍跟前,“我查了水泥廠的身份登記,但租廠子的人手機已經打不通了,但您猜他的臉是誰?”
“誰?”
“就是您收到長盧城的刀那天,裝成咱們的人的那個巡衛!”
“那個死了的死刑犯?!”江龍的聲音都變了調,他呼吸急促,頓了半晌才又說,“那水泥廠這個事兒,也是他做的?”
“大佬嫌長盧的進度太慢,似乎和武葬的什麼人有了接觸,即便我把長盧的五士刀帶獻了去,大佬也無動於衷。”
“所以那個死刑犯,他是在報復大佬嗎?”江龍被自己的推斷驚着了,他氣息又重了幾分,“去把弟兄們都叫來!西郊要變天了,我可不能……”
他離開櫃子向房門走去,疑似方臉玩家的男人跟在他後面,語氣上也有了幾分焦急,“江老大,那之前靈魂石,還有高腳杯銀行金庫的事兒,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有可能。”遲疑了下,江龍本想說時間對不上,但他又轉念一想,也許那死刑犯還在牢裡時就被人換了身呢?
但想到這裡,他又記起了另一件糟心事兒。
“那傻子,真治不回來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把他從私獄弄出來,結果才一個晚上他就被人弄傻了?”
“真沒戲了,在海城樞紐找着他的時候,人都快餓死了……”
聲音漸漸遠去,司予安在聽到“傻子”和“海城樞紐”時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是那傢伙?”她不禁想起之前打她金條主意的那個男人,“他是江龍的人?江龍想讓他做什麼?”
房門關閉,又等了一會兒後,兩人才從櫃中出來。
趁着江龍帶人開會的功夫,她們摸出了賓館,梨娘還用冰人戰士扛走了那三具屍體,將他們通通扔進了護城河。
“回城嗎?”梨娘問。
司予安搖搖頭,弄走了一輛巡衛車,開到了地鐵站附近的一處巷子裡,“等早高峰。”她說,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而就在她們兩人走後不久,一個高大卻動作僵硬的身影出現在了護城河邊,然後猛地跳了下去。
吧唧!吧唧!
身影好似撈起了什麼,吧唧着嘴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