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的修爲畢竟比大鬍子高,直接放出了幾個冰縛將大鬍子凍在了冰疙瘩裡。
就是這麼瞬間的事,她的黑蛟龍和紅背蜥蜴都被這人用手掌戳了幾個,一見明歌,這兩傢伙立刻嚶嚶嚶的哭泣。
明歌給它們餵了丹藥,又用靈氣幫它們將身體的傷處儘快恢復,這才伸手一揮,將縛住大鬍子的冰疙瘩揮進自己的院子裡。
她並沒有馬上進入院子,而是在院子外設置了陣法,又設了禁制,確認這傢伙跑不出去了,這才返回院子裡,靈氣一揮,將冰塊瞬間化成了水蒸氣消失。
大鬍子後退了一步,腰彎曲着,拳頭緊捏,胳膊向前微微擡起,這姿勢像是一把緊繃的弓,或是隨時準備彈跳而起襲擊對手的野獸
明歌站在他三尺開外的地方歪頭打量着他。
心底一旦種下個念頭,此刻她怎麼看,都覺得大鬍子有點像她那歪徒弟。
伸手,手中馬上就出現了一把冰刀,大鬍子的瞳孔一縮,驚嚇着後退了一步,臉上卻並無多少恐懼。
明歌的腳步緩緩朝大鬍子走去。
大鬍子雖然一臉恐懼着,想要後退躲避明歌,可他但凡移動,就會有一堵冰牆擋住他的身形,最後被困在四面冰牆裡的大鬍子,他打算朝天上飛呢,頭髮突然就被眼前的人抓了住。
明歌對上他驚恐害怕的,一張口就是大堆口水流下的樣子,心不知怎麼的就無比的難受。
她聲音柔柔着說,“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她說着這話,刀起刀落,轉眼就將大鬍子臉上的鬍子刮的一乾二淨。
又掐了個祛塵訣在眼前人的身上。
不過是轉瞬,一個大野人變成了翩翩佳公子俊俏少年郎,這少年郎還好巧不巧的,是她那不省心的徒弟。
怎麼可能呢,南湘子是怎麼在她面前隱匿並改變身上的氣息的
明歌和眼前這傢伙大眼瞪小眼,後知後覺的發覺這傢伙身上竟然沒披衣服。
他身上就掛幾根長滿樹葉子的藤條。
先前他黑乎乎髒兮兮的,明歌還真沒發覺他沒穿衣服,這會把他弄乾淨了,這才發覺這孩子不僅沒穿衣服,身上好多處都有非常深的疤痕。
“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問出這話,看到他那一嘴的口水,明歌無聲嘆了口氣,她的手不知不覺的就在他的頭上揉了揉,“你這麼拽的人,怎麼還能被傷成這樣,誰傷的你”
宿主記憶裡包括劇情裡都沒有南湘子被傷成這樣的事兒。
一直保持警惕狀態的南湘子,在明歌的手摸上他的頭後,他先是警惕着,慢慢的就一臉茫然,目光落在明歌的臉上,微微歪頭的他,無知無覺的用自己的頭蹭了蹭明歌的手掌心。
明歌
怎麼有種蠢貓的既視感
現在的南湘子,準確來說是隻傲嬌貓,明歌摸摸他的頭,他就會乖巧無比的湊上明歌的手掌心繼續求摸求愛撫,可一旦明歌有別的動作,比方摸他身上那些傷口或是爲他穿衣服,他立馬就會炸毛着後退幾步,一臉警惕的瞪着明歌,時刻準備發起攻擊。
明歌試了幾次,除了給他順毛之外,其餘動作都會被他當做是攻擊,真是哭笑不得。
哭笑不得的同時,心底又有種複雜的心疼感絲絲繞繞的蔓延在身體裡。
這是她的徒弟,要打要罵都應該由她來,就算要把他弄成個傻缺也該由她動手纔是,是誰對南湘子下的手
可馬上又一想,她這念頭也真是可笑,南湘子這種時時刻刻都在招仇恨值的人物,一個不爽就想滅人家祖宗八代,這種人不管誰遇到都想把他揍成腦殘。
南湘子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才被人揍,已經是走了運了
所以這完全不能怪別人,只能怪自家徒弟三觀有問題,或者怪自己這個當師父的教育失敗。
人都傻成這樣了,她自是捨不得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教育太失敗。
南湘子身上有幾處拳頭大的黑烏烏的傷口,這些傷口挺奇怪的,明歌用靈氣修復,或是用療傷的丹藥,都沒法將這傷口弄好,雖然傷口不惡化,也不擴散,可明歌坐在南湘子身邊,就能聞到他那幾處傷口發出的腐臭之味,身上有個傷口時時潰爛着,想想都疼的不行。
明歌還真不信自己搞不定這傷。
她腦子裡的各種上古的療傷方子特多,很多材料沒有現成的,她便會領着南湘子一起去魔獸森林裡找。
這傢伙時時刻刻想逃跑,她一個看不住,這傢伙就哧溜溜的跑的沒影了,這樣幾次之後,明歌乾脆用小金鞭子系在了她和南湘子的手腕上。
師徒兩也算是如影隨形。
如今的南湘子,他每天總會有那麼大半天的時間都很暴躁很憤怒,每每這個時候,明歌就自發的用手去摸他那軟乎乎的天生自來卷的頭髮。
再後來,南湘子自己不爽的時候,就拉着明歌的手壓在他的腦袋上,或是臉上,直接用臉蛋去蹭明歌的手掌。
明歌每天不是在採藥就是在煉製丹藥,這些丹藥全被她裝在南湘子脖子上掛的蟒皮編織的袋子裡,但凡這傢伙流口水的時候,明歌就掏一顆放進他口中。
這動作簡單且每天都重複無數次,所以沒用多久,南湘子就自己會低頭去袋子裡找糖豆豆吃了。
袋子裡的藥丸沒了,他立刻就朝明歌搖晃着袋子,求投食之餘順便求撫摸求順毛。
這傻孩子
明歌看着南湘子這麼傻乎乎的,有時候甚至想,或者就這樣一直下去也成。
但這念頭也不過是想想而已。
就算的再十惡不赦的人,肯定寧願死也不希望自己以一個傻子的姿態活下去。
而且南湘子身上那幾個黑乎乎的傷總得弄好。
師徒兩人因爲南湘子身上的傷,幾乎是走遍了整個修仙界,明歌的煉丹技術更是嗖嗖嗖的突飛猛進,煉丹講究的就是精神力的控制,所以如今的明歌,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也非常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