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把血污污的彌生帶出洞裡的時候簡直被那些人們追殺了一路,好在她跑得快。
彌生雖然被魔氣侵蝕,可他也不算是真正的魔化了,明歌覺得他應該還是有些許自我意識的,要不然早就傷人了。
從此以後,斬妖除魔的路上,明歌身邊除了一條胖成球的黑狗,還多了個穿着一身黑衣服的黑人。
彌生吃了蟒蛇的肉喝了蟒蛇的血,他身體裡的魔氣深入骨髓,和他本身相輔相成,明歌試了幾次都沒法將這人身上的魔氣驅逐淨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彌生身上這些魔氣略不正常。
或許身邊有這兩個黑傢伙的緣故,明歌斬妖除魔可比以前要利索多了,子夜逮着魔氣吞着玩的時候,彌生歪頭看啊看,然後也學着子夜啊嗚一口就朝魔物吞去,那些魔物被他一吞,身上的魔氣全被彌生吞進了肚子裡,被魔化了的動物們全都正常了。
明歌驚訝的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了,忙掰開彌生的嘴巴瞅瞅,還有彌生的身上也研究研究。
吞了魔氣的彌生沒有長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觸角啊胳膊,也沒有魔化的更嚴重,依舊還是木訥着任明歌研究的樣子。
這一路走來,除魔就成了彌生和子夜的主要任務,明歌只要坐在一旁當個安靜的美少女就好了。
吞的魔氣多了,彌生身上裹着的那層黑色的魔氣竟然越來越少,明歌查看過他的身體,他的身體看似和正常人沒有半點的區別。
怎麼會這樣呢?
難不成彌生的身體天生就能淨化魔氣?
而且越來越白的彌生,也會偶爾的和明歌說話了。
他會說,“抱。”
這是要明歌抱着他睡覺的意思。
他還會和子夜爭寵,在明歌轉過頭的時候,直接擡頭推一把子夜的屁股,圓溜溜的子夜就會骨碌碌的滾在一旁。
然後又趁明歌熟睡的時候,直接將明歌懷裡的子夜抱開,然後他自己窩着身體美滋滋的縮在明歌的懷裡。
思維比正常人慢半拍的彌生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他叫靈凡子,他一成不變的生活因爲一隻白色的圓滾滾的小狐狸而改變了。
夢裡的他在不停的喊着讓小狐狸離開,可是小狐狸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回頭將他緊緊的抱了住。
做這種夢的時候,彌生如同八爪魚一般緊緊抱着明歌。
他還做了好多好多的夢。
他夢到自己抱着一隻小小的黑狐狸四處化緣,白狐狸則幫他遮風擋雨……
夢裡的事就像一團亂麻,本來就遲鈍的彌生,他更加遲鈍了,睜開眼睛瞪着懷裡的明歌,瞪啊瞪啊,然後就摸了一下明歌的屁股,總覺得那裡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明歌不知道彌生腦補了很多東西啊,這傢伙一晚上不睡覺,在她的頭上摸摸屁\/股上摸摸,然後就唸經一般的閉着眼喃喃自語。雖然聽不清這傢伙唸的是什麼,不過看他雙眼緊閉眉頭緊皺的樣子,很是高深啊。
明歌也睡不着,她乾脆就瞪着牀頂出神。
這一次的彌生並沒有成爲和尚,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過也一樣是在二十歲以後開始歷經苦難的,似乎靈凡子的每次轉生有可能還不是和尚呢?可若不是和尚,又怎麼成佛。
這一世的彌生傻傻的又有魔氣在身,明顯不可能成爲得道高僧,也不可能遁入空門了。
那麼這一世,彌生是不是白白經歷了?
也不知道以後彌生能不能再恢復正常,而且他這身體就像是個過濾器,不僅把魔物過濾成了正常的,就連他自己也在過濾魔物的同時慢慢的恢復着正常。
不過,彌生似乎非常不喜歡子夜,瞧瞧,就算睡夢說夢話的時候,也不忘把爬到明歌身邊的子夜一腳踹到牀下面。
地上的子夜翻了一個滾,身體蜷縮在一起又開始了打呼嚕。
明歌歪頭看着地上的子夜,子夜的第二根尾巴剛冒出一個頭,就像是兔尾巴一般短短的一截,不細心看,還真沒人能看出來。
這傢伙天生的魔,就算他不修煉,那些魔氣進入他的身體,也可以讓他在無形中提升修爲。
身邊的彌生突然坐起身,閉着眼的他雙手合十着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這聲音直接把地方熟睡的子夜給吵的一跳而起嚇懵了。
反倒是彌生自己唸完後直接倒頭直挺挺的睡在了牀上。
子夜扒拉着爪子要上牀,太胖了跳不上去,只能不停的哼哼哼,明歌把他抱上牀,扔到了他自己睡的那個睡籃裡。
本來這張牀只有明歌一個人睡。
彌生睡地板,子夜睡牀跟前的水藍,但彌生總是在半夜三更無聲無息的就朝門外走去,明歌下了幾次禁制,但對彌生來說,禁制就相當於個擺設。
沒辦法,明歌只能讓彌生睡在牀裡面,她睡在外面擋着點,可子夜不幹了啊,衆生平等,憑什麼明歌和彌生睡牀,他得睡地板啊,他要抗議。
明歌只得將子夜的睡籃放在她和彌生的中間。
本來以爲萬事大吉了吧,然後這一人一狐,天天忘她的被窩裡鑽,明歌一開始還會把這些傢伙全部推開,後來就麻木了,她和兩個都沒開竅的傢伙計較,實在有失風度啊。
在一處比較山清水秀的地方,明歌和兩個不開竅的傢伙搭了竹屋定居了下來。
她用竹子圍了籬笆,將那面神仙下凡斬妖除魔的大旗掛在了門口,如今她出名了,很多人都會找上她來合作的除妖除魔,或者出錢請她。
這個世道的魔越來越少,所以明歌也沒有一開始那面忙碌了,一個月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一人一狐一魔就在這院子裡待着。
明歌爲子夜搭了鞦韆架,又爲彌生做了一張搖椅,不過大部分時候,這張搖椅都是她在躺着。
彌生和子夜一魔一狐實在不對付,在一起沒一會功夫就會打成一團,發覺一人一狐打架也是像狗一樣四肢着地,相互對方直哼哼,明歌也就沒了要插手的意思。